氣。

快意恩仇，自當會是俠客所行。

在最起初的時候，趙四便也如同大多數人的想法一致，認為惡魔全然都是邪孽，只會對世間造成危害破壞，絲毫不會留有任何的情面。

但接觸得越多，他便越是發現，惡魔對於人族之時，可能盡然只會有最兇殘狠戾的一面，但對於同族，也會有恩情溫柔的一面。

所以，趙四便不難發現，其實所謂窮兇極惡的惡魔，其實也和他們人族並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因為，人族的態度，其實便也和魔族如出一轍。

對於己方團結一致，而對於魔族卻不會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已是對魔族產生了某些不必要的感情。

只不過，趙四對於眼前這位願以己力，甚至不惜以生命來代價，而換取得一小部分惡魔的撤離，多少還是有些認可的。

他看得出來，假以時日，對方定然能夠堪破境界的桎梏，而成一方魔王，但對方願意以無限可能的未來作為代價，只爭取於他魔的倖存，這一點，便可以讓趙四稱之為“英雄”。

只是很可惜的是，兩族積怨太深，兩族之間的矛盾，也並非趙四以一己之力能夠化解。

所以，趙四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遞來的半截槍頭，儘管這個動作在他的意識之中非常緩慢，但他沒有做任何的抵抗和防禦。

只是任由對方那殘缺的長槍，灌注著全身最後的魔力，刺穿了他前胸極小的位置，便再難前行半分。

但終究還是有殷紅的血跡，從破損的布衣裡滲出。

“為什麼？”

那位油井燈枯的魔神，顯得有些驚愕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