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硃砂轉頭看了眼謝清溪,又抬頭看管事婆子。
“硃砂姑娘莫不也是歡喜壞了,還不趕緊把娘娘扶進去,這外頭風大,可不能把娘娘吹病了,”這管事媽媽姓金,也是謝清溪當初在謝家帶來的陪房,只是謝清溪用慣了硃砂等人,所以金嬤嬤主要在外頭當差。
她是生育過好幾個孩子的,對這女人懷孕後的孕吐最是瞭解,如今見謝清溪吐得這般模樣,尋常吃壞東西可不是這麼個吐法的。
所以便趕緊讓人扶了她進去。
待硃砂等人替她脫了衣裳,又扶著她上了床躺下後,雪青就領著李良醫進來了。這位李良醫與婦科上很有一套,謝清溪的平安脈便是他診治的,他還不時會調配著養生地方子獻上來。
這會屏風已經架好了,李良醫搭著謝清溪的手腕,仔細又仔細地把了好幾次,這才喜笑顏開地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孕了。”
謝清溪這會躺在床上,盯著頭頂上百子千孫帳,這是過年那會她讓人掛上的,上面繡著的小孩子是各式各樣的笑臉,憨態可掬的。
她伸手搭著自己的小肚子,依舊是平平坦坦的,連一點起伏都沒有。
半晌之後,她恍惚地問道:“你可確定?”
李良醫的臉稍微僵了一下,片刻後便立即保證道:“王妃娘娘請放心,小人家裡頭好幾代都是鑽研婦科的,不說旁的,這懷孕的脈象肯定是不會錯的。”
硃砂在旁邊都呆住了,她和丹墨對視了一眼。
謝清溪還躺在床上,硃砂趕緊讓眾人出去,別打擾了她。不過她吐的太厲害,李良醫也說了,這懷孕是各人體質的不同,有些是吃什麼都吐,有人則是到生產了都不會吐的。
所以謝清溪就悲劇地屬於吃什麼都吐的那類人裡面的。
沒過多久,齊力就過來請安,隔著屏風就咣咣咣地給謝清溪磕了三個頭,略有些激動地說道:“老奴恭喜王妃娘娘。”
齊力和齊心一樣都是陸庭舟年幼時候,就跟在身邊伺候的,忠心自然是不用質疑的。誰都知道王爺如今都二十七了,這要是擱在別家,都不知是幾個孩子的爹了。結果呢,一直耽誤到現在,如今總算是有後了,連齊力都激動成這樣。
謝清溪躺在床上讓人扶了他起身。
齊力有些興奮地說道:“老奴即刻讓人去給王爺報喜信,王爺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歡喜呢。”
方才李良醫也說了,謝清溪這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她的反應比別人來的遲,但是孕吐的情況卻比別人嚴重。
謝清溪一聽他的話,便立即道:“別,別。”
“如今王爺正在前線打仗,若是你派人去說,少不定要分了他的心。這戰場上刀劍無眼的,可不能告訴他,”謝清溪是怕陸庭舟真的太高興了,這打仗可不比別的,得全神貫注,要不然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那真是追悔莫及。
齊力這會經她這麼一說,也是想到這一層了,有些猶豫道:“可這到底是大喜的事情。”
“若是可以,我自是想告訴王爺,可戰場上那麼威脅,”謝清溪一想到這裡,便立即吩咐齊力說道:“你傳了我的命令下去,誰都不許告訴王爺。”
原以為這場仗很快就能打完,可是一直拖到六月份,都還沒結束。但是大齊這一次卻是大勝,聽說原本還想議和的,但是軍中很多武將都不同意,後恪王爺力排眾議,率軍一直打進了草原,將五胡一直趕到了大都附近。
韃靼主動派人來求和了。
求和與議和,雖是一字之差,可誰都知道這其中真的是天差地別之分。
謝清溪自然也聽說了這個好訊息,只是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感覺連眼眶都溼潤了。自打她懷孕之後,就變得特別多愁善感的,可是吧,身邊誰都沒有,她連個多愁善感的物件都沒有。
不說陸庭舟吧,如果謝清湛能在身邊,她也有個撒嬌的物件,結果滿府裡頭就剩她和小栓子兩人在,她總不能跟人家幾歲的孩子哭訴吧。
這會到了快到夏天了,葉城的陽光可比京城烈多了,她都不敢隨意地出門。因她懷有身孕,也不敢多吃冰鎮的東西,每天就只能喝那麼一小碗綠豆湯,那還是不怎麼冰的。
她不知道別人懷孕是怎麼回事,但是擱在她自己身上,那就是吐。
吃飯吐、喝湯吐、最後連喝水都吐,好在後來她能吃些水果。可是這一天能吃水果,總不能天天吃水果吧。這幫丫鬟光是求著她吃飯,求的嘴都酸了。
這會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