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來如影去如風,就憑內宮太監又怎能看清他們的蹤跡,季大人可是?”
聞言,季君則瞪目。“首輔大人又在暗示什麼?”
“哼,季君則引江湖人入朝,還要老夫暗示麼!”
“首輔大人莫要信口雌黃。”
“信口雌黃?”鄭銘冷冷笑,指著聖德帝胸口的掌印道,“掌印纖細分明就是女人,季大人親手提拔的江湖盟主,不僅武功高絕,而且還是個女人吧。”
看出他有意嫁禍,季君則任他說著,猶不動聲色。
“怎麼?被老夫說中?老夫還道今夜百官齊宴,怎地不見大魏開朝的第一位女官,原來季大人是早有計劃,命她偷潛入宮!季君則,你笑什麼!”
“下官在笑首輔大人酒喝多,連自己人都分不清。”
“胡說什麼!”
“大人不知道麼,你口中的武功高絕,趁夜偷潛入宮的開朝第子官員,昨日便是乘著大人家的馬車,一路走到大明門的。”
“什麼?”鄭銘老目瞪圓。
季君則瞟他一眼。“還是這一切都是大人的主意,大人起了犯上之心?”
“你!”
“兩位大人莫置氣,莫置氣。”匆匆趕到的內閣次輔忙將兩人分開,“這事和那位女官沒有半點關係。”
聞言,季君則和鄭銘皆詫異。“你怎麼知道?”
“啊呀,今夜宮外大儺鬧出事,為首的正是那個女官,自日落到如今她一直在五城督所的大牢裡待著呢,又如何來偷潛入宮呢。”
四目皆瞪,相接之後又緩緩移開。
如此便不能在那女官身上做文章。
機不可失,一定要藉此絆倒內閣(新流)。
天朝的中心,濃雲陰翳漸成鬼影。
督所大牢裡,餘秭歸依牆微眠,雲開月明。
第十七章 三日變
聖德四年十一月初十,冬至未竟。五城督所的大牢裡,餘秭歸被一陣涼意驚醒。臉上先是冷,後是溫,細細的融水沿著面頰滑落下來。
下雪了啊,她後知後覺地想。
窗外飛雪如絮,洋洋灑灑地飄搖在京師的上空,細密如織籠罩了天地。當下餘秭歸睡意全消,對生於南方長於南方的她來說,朔方之雪帶來的震撼遠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