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可疑,微揚的唇角難掩得意。哼,得意什麼,她不過是看了一眼,錯把妖孽當天仙罷了。
她很有志氣地轉眸,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手中的書冊。掃過,再回來。
她呆住了。
這書她明明藏好的,怎麼到了他手上,浪蕩子和病秀才,箇中曲折真是……非常人所能觀瞻。
轉身背對簾子,她一時氣短,可惡的病秀才,看她狂放浪蕩子,哼哼,她明的不行還能偷想麼。看她猛虎下山,看她猴子偷桃,秀才啊秀才還不求饒!
她正在心中暗自逞兇,就見側間的門外有道人影。她驟地凝神,屏住呼吸走到門邊,出其不意地撩起簾子。
大眼對大眼,蕭匡的臉上有些尷尬,可目光還是不自覺地流連門裡,他一瞬不瞬地凝著竹簾,眼中是和煦春風也化不開的鬱色。林伯終究攔不住他啊,誰又能攔住?餘秭歸暗自嘆息,閃過身,讓他進去。
一室悄然,不同於書房爭鋒相對的寂靜,側間裡靜得哀傷,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喜歡能一個人露出如此痛色。既然春已暮,又何必苦苦留春住,這種痛她不懂,可從鸞說這是因為先喜歡的人便輸了,不僅輸還是絕無翻身機會的一敗塗地,所以感情上要做莊家。
“不能起義麼?”當時她一問就問倒了阿鸞。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與其暗自心傷,不如起義吧!
想到這,餘秭歸不由熱血上頭,她一掀簾角,正對與上官的黑眸。
默契啊,陳勝兄!她吳廣真是小小感動了,將簾角掀得更開,露出一邊痴痴凝望的蕭匡。
見狀上官微地挑眉,她亦挑眉,正是電光火石,四目相接,他眼角抽抽,終於難以抑制地瞥過眼。不必如此感動吧,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只是起義兄弟的小小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