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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裝腔作勢的人。心裡很厭惡,又生怕他亂說話,就只好跟他出門,站在門口,任虎走得遠,回身示意婉茹離開門口遠一些,走得離他近一些。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婉茹不冷不熱地說,還是靠前挪了一點。

任虎只好走回來,壓低聲音,一隻手擋在嘴邊,就想趴在婉茹耳朵邊。婉茹似乎聞到了任虎身上的某種氣味,退了一步,“有話就直說吧。”

任虎很失落,來時他幻想了一番:把婉茹叫到辦公室外面,在那片楊樹林裡,微風輕撫,樹影婆娑,四周靜悄悄的,自己一隻手揣在褲兜裡,一隻手捋一下額前的髮梢,然後繪聲繪色的告訴婉茹一件秘密事情,說不定婉茹會感激不盡,出人意料的與自己握一下手呢。說不定婉茹還會擁抱一下自己呢,說不定婉茹還會……還會觸控一下,日夜想象的應該像肥城桃一樣的,又大、又挺、又酥軟的雙。乳。任虎勾勒的戀人般的意境,遇到眼前冷豔的婉茹,就像被兜面澆了一盆水,稀里嘩啦的,亂七八糟一片。

任虎沒了心情,“此次專來告訴你一件事情,水生的傷不是撞了車,是被一個叫舒――朗――的給打得!”

婉茹心頭的一震,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掉頭就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氣憤地甩出一句:“你胡說!”

………【第十四回 荒唐的婚禮】………

水生的傷病好了不久,真的要舉行婚禮了,娶得是農村的姑娘。

一個堂堂的號稱天之驕子的大學生,竟然不忘舊情,對農村初戀的姑娘不離不棄,不嫌農村姑娘土氣,不嫌農村姑娘沒有文化,不嫌農村姑娘沒有工作。

水生毅然迎娶了一位農村姑娘的行為,在水生的單位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單位十分重視這件事情。領導下令,對這種高尚的行為,給予大力支援,領導把自己的車當作娶親的轎車,供婚禮使用,並在單位集體宿舍,擠出兩間房子,給水生當新房。

其實,水生的行為何談高尚而言?上大學也罷,當了高官也罷,對妻子和戀人不離不棄,是最基本的人性和基本的社會道德。不過當時確實流行一種品德淪喪的現象。上了大學就拋棄了相濡以沫的妻子,拋棄了全力供奉自己上大學的農村姑娘,不是少數人這樣做,走進大學門,就關掉了所有親情的門。相比之下,應該說,水生的行為應該是高尚的,領導定性非常準確。

不管怎麼說,水生與農村姑娘結婚的行為,受到了領導的充分肯定,為他日後的政治進步,奠定了一定的人性基礎,也為水生堅定地走仕途之路,增添了更多的信心。

水生下了何其大的賭注啊!他放棄了夢想已久的純正“夫妻雙非”生活,期待著未知的漫漫征程。儘管水生曾給舒朗寫信,討論人生最大的動力是什麼的話題,他補充動力的盡頭也近似瘋狂。但是放棄愛情的追求,對世上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痛苦,非常難以做到了。

這裡面的秘密只有水生和舒朗知道,並且水生也知道到,舒朗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舒朗的沉默,給他自己帶來的極大地傷害。他承受了指責,也不願意說出原委。寧願承受著痛苦,也不願意暴露水生真實的內心世界,影響他的進步。

水生給婉茹下了請帖,並且懇請婉茹當新娘子的伴娘。

對此,婉茹非常犯難,正想寫信徵求舒朗的意見,水生單位裡的工會幹部親自找到婉茹,向婉茹解釋,伴娘總共有兩人,新娘子的遠房嫂子代表了親屬一方,單位上出一個人代表了單位上的重視,懇請婉茹幫忙。盛情難卻,婉茹只好答應下來。

離婚期只有兩天,已經來不及與舒朗聯絡了。

兩天後,婉茹換了一身新衣服到了新娘子家裡,與另一個伴娘,一位面容清秀,說話大大方方的“遠房嫂子”,陪伴新娘子上了轎車。天不明,新娘子就要過門,這是農村的規矩。

新郎水生坐在前座,新娘子坐在後座中間,一邊一個伴娘。本來是鄰居,但是為了熱鬧,轎車只好圍著村子轉了一大圈,看看快到時辰了,才慢慢駛向新郎水生的家。

轎車到了衚衕頭,就看到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轎車跟前圍著一大群人,大多是小孩子,吵吵嚷嚷的要看新娘子,“嫂子伴娘”開啟車窗,向外撒了一把糖塊。小孩子們擁擁擠擠的都搶糖塊去了。

惹得兩個伴娘開心的笑。

藉著燈光,看到衚衕比較深,路兩邊還放豎著一朵一朵的玉米秸子。新娘子說,村裡鬧媳婦鬧得厲害,規矩是“三日無大小”,就是說,長輩的也可以盡情的鬧媳婦,那麼晚輩的鬧得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