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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及其在報章雜誌所發表的文章,均受人們的稱許、推崇,或引起辯駁。但著名的學人中,亦有些行為不檢,生活浪漫,使人駭異。蔡先生乃於*七年提倡組織進德會,會員分三類:一類是不嫖不賭,不納妾;一類是除上述三者外,並且不吸菸,不飲酒;一類是除上述五者外,尚須不食肉類。這一個會以後事實證明,沒有發生多大效力。但蔡先生婉請素行不檢的教職人員入會,一年以後將學術聲譽甚高、而其私生活仍舊糜爛的幾個教授不予續聘。故蔡先生雖認為“人才至為難得,若求全責備,則學校殆難成立”,故“對於教員以學詣為主,……其在校外之言動悉聽自由”,但不許“誘學生而與之墮落”。所以他雖注重邀請飽學之士任教,使學生的知識增進;但亦注意學生品德的修養。故教員的行為苟有影響學生墮落的危險,則無論其學識如何淵博,亦不能不割愛使其去職。

這一時期,我國學術界有新舊之爭,北大的教員們,如胡適之、錢玄同、沈尹默等,常發表白話文、白話詩,提倡“國語的文學,文學的國語”,主張以科學的方法,整理我固有的各家遺著,返還古哲人們學說的本來面目。校內外的反對者們,乃以為他們“離經叛道”“覆孔孟,鏟倫常”,“盡廢古書,行用土語為文字”。校外把殘守缺之士如林琴南先生者,竟信以為實,於八年三月在《公言報》,公開發表致蔡校長書,有云:“且天下唯有真學術真道德始足獨樹一幟,使人景從。若盡廢古書,行用土語為文字,則都下引車賣漿之徒,所*之語,按之皆有文法,……此則凡京津之稗販,均可用為教授矣。”“乃近來尤有所謂新道德者,斥父母為自感*,於己無恩。此語曾一見之隨園文中,僕方以為擬於不倫,斥袁枚為狂謬,不圖竟有用為講學者。人頭畜鳴,辯不勝辯,置之可也。彼又云武為聖王,卓文君為名媛,此亦拾李卓吾之餘唾;卓吾有*行,故發斯言。”

蔡校長閱報後,乃即寫“為說明辦學方針,答林琴南君函”,送《公言報》發表,茲擇要節錄數段如下:

公書語長心重,深以外間謠諑紛集為北京大學借,甚感。惟謠諑必非實錄,公愛大學,為之辨正可也。今據此紛集之謠諑,而加責備,將使耳食之徒,益信謠諑為實錄,豈公愛大學之本意乎?原公之所以責備者不外兩點:一曰“覆孔孟,鏟倫常”;二曰:“盡廢古書,行用土語為文字”。請分別論之。

對於第一點,當先為兩種考察:(甲)北京大學教員曾有以“覆孔孟,鏟倫常”,教授學生者乎?(乙)北京大學教授曾有於學校以外發表其“覆孔孟,鏟倫常”之言論者乎?

請先察“覆孔孟”之說。大學講義涉及孔孟者,惟哲學門中之中國哲學史。已者為胡適之君之《中國上古哲學史大綱》,請詳閱一過,果有覆孔孟之說乎?特別講演之者,有崔懷瑾君之《論語足徵記》,《春秋復始》。哲學研究會中有梁漱溟君提出“孔子與孟子異同”問題,與胡默青君提出“孔子倫理學之研究”問題,尊孔者多矣,寧曰覆孔?

次察“鏟倫常”之說。常有五,仁、義、禮、智、信,公既言之矣。倫亦有五,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在中學以下修身教科書中,詳哉言之。大學之倫理學涉此者不多。然從未有以父子相夷,朋友不信,教授學生者。大學尚無女學生,則所注意者,自偏於男子之節*。近年於教科書以外,組織一進德會,其中基本戒約,有不嫖,不娶妾兩條。不嫖之戒,決不背於古代之倫理。不娶妾一條,則且視孔孟之說尤嚴矣。至於五常,則倫理學中之言仁愛,言自由,言秩序,戒欺詐,而一切科學皆為增進智識之需,寧有鏟之之理歟?

……公所舉“斥父母為自感*,於己無恩”,謂隨園文中有之。……公能指出誰何教員曾於何書,何雜誌,述路粹或隨園之語,而表其極端贊成之意者?……所謂“武為聖王,卓文君為賢媛”,(李贄所說)何人曾述斯語,以號於眾,公能證明之歟?

對於第二點當先為三種考察,(甲)北京大學是否已盡廢古文而專用白話?(乙)白話果是否能達古書之義?(丙)大學少數教員所提倡之白話的文字,是否與引車賣漿者所*之語相等?

請先察“北京大學是否已盡廢古文而專用白話?”大學預科中有國文一科,所據為課本者,曰模範文,曰學術文皆古文也。……其編成講義而付印者皆文言也。於《北京大學月刊》中,亦多文言之作。所可指為白話體者,惟胡適君之《中國古代哲學史大綱》,而其中所引古書多屬,非皆白話也。

次考察“白話是否能達古書之意?”大學教員所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