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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成就有關,它關心的是如何花錢、如何享樂。儘管新教道德觀的某些習語沿用下來,事實上50年代的美國文化已轉向享樂主義,它注重遊玩、娛樂、炫耀和快樂——並帶有典型的美國式強制色彩。

享樂主義的世界充斥著時裝、攝影、廣告、電視和旅行。這是一個虛構的世界,人在其間過著希望的生活,追求即將出現而非現實存在的東西。而且一定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東西。十年前,一份取名《*》的雜誌大肆暢銷,此事並非偶然——1970年它的發行量達600萬份——主要原因是它慫恿男子的幻想,誇大他們的*。正如馬克斯·倫納所述;如果說性是美國生活最後的邊疆,那麼這個不斷進取的社會在性的問題上也表現出最強烈的成功**。五六十年代,人們對**的崇拜取代了對金錢的崇拜,成為美國生活中的普遍追求。

美國享樂主義最有代表性的縮影是加利福尼亞州。《時代》雜誌一則名為《加利福尼亞——令人興奮的州》的封面報道開頭說:

加利福尼亞實際上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地方,但對所有美國人而言,它具有奇妙的誘惑力和興奮力——甚至某種恐懼感。正如多數加州人所見,正大光明,無拘無束,大家一道群居,尋歡作樂,正是加州的好處所在。這些安樂鄉的公民似乎永遠是懶洋洋地閒蕩在游泳池邊,飽享日光浴,身背行裝穿山越嶺,裸著身子在海灘上嬉戲,每年長高一點兒,忙著從聖誕樹上摘錢,下著上裝四處兜風,在紅杉林裡跋涉——停下長喘口氣時——他們便要面對妒嫉的世界在照相機前搔首弄姿。“我看到了未來”,剛從加州回來的人說,“它是玩鬧的時代”。

結果是“娛樂道德觀”代替了干涉*的“行善道德觀”。若沒有歡樂,人就要暗自反省:“我哪兒做錯啦?”沃爾芬斯坦博士指出:“在過去,滿足違禁的**令人產生負罪感。在今天,如果未能得到歡樂,就會降低人們的自尊心。”

娛樂道德觀多半集中在性問題上。在此範圍內,它對消費者的誘惑幾乎無一例外,我以東部航空公司的兩頁生動廣告為例,它刊登在1973年的一期《紐約時報》上:“請您像鮑*和凱洛爾、泰德和艾麗絲、菲爾和安妮那樣歡度假期吧!”觸目驚心的標題有意模仿電影《鮑*和凱洛力、泰德和艾麗絲》。這部諷刺片描寫兩對友好的夫婦如何笨拙地相互交換配偶取樂。

東部航空公司接著宣告:“我們送您飛往加勒比海。我們為您租好海邊小屋。先飛後付。”付多少錢?東航沒作說明,不過你可以拖欠(並忘掉內疚),過一個鮑*和凱洛爾、泰德和艾麗絲以及菲爾和安妮(為了搔人癢處又添了一對)式的痛快假期。請將它同富蘭克林提出的13條美德略作比較,它們包括禁酒、節儉、沉靜,還有貞潔。在世紀之交,中西部的教堂地產上或許蓋有妓院。那時人們至少可以說:“喏,我們雖然失了身,可畢竟能賺錢拯救靈魂。”至今如果有誰賣身,可不再是為了拯救靈魂了。

放棄清教教義和新教倫理的結果,當然是使資本主義喪失道德或超驗的倫理觀念。這不僅突出體現了文化準則和社會結構準則的脫離,而且*出社會結構自身極其嚴重的矛盾。一方面,商業公司希望人們努力工作,樹立職業忠誠,接受延期報償理論——說穿了就是讓人成為“組織人”。另一方面,公司的產品和廣告卻助長快樂、狂喜、放鬆和縱慾的風氣。人們白天“正派規矩”,晚上卻“*形骸”。這就是自我完善和自我實現的實質!

………【第四十一章 無知的樂趣】………

羅·林德

同一個普通城裡人到鄉下散步,特別是在四、五月裡,不為他對事事無知感到驚奇是不可能的。一個人到鄉下散步,不為自己對事事無知吃驚也是不可能的。成千上萬的人渾渾噩噩地過了一生,分不出哪是椈樹哪是榆樹,也聽不出畫眉和山鳥的鳴聲有什麼不同。住在現代城市裡的人能夠分辨這兩種啼聲的大概是極其罕見的。這倒不是因為我們沒有見過這兩種鳥,而是因為我們從不去注意它們。我們同各種小鳥比鄰而居,但我們的觀察力卻極其遲鈍;很少人能說出蒼頭燕雀是否鳴囀,杜鵑是什麼顏色。有時候我們會像小孩兒似的爭論不休:杜鵑是不是總是在飛翔的時候,還是有時也棲在樹枝上唱歌;查浦曼是憑藉對大自然的觀察,還是根據自己的想象寫出下面兩行詩句:

布穀在橡樹的嫩枝上歌唱,

帶給人們第一束明媚春光。

但我們的這種無知也決不完全是壞事。從無知中我們就會不斷獲得發現的喜悅。只要我們本來是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