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麼查?”江二栓都不看桌上的錢,只往外一揮手,道:“兄弟,那倆狗是你的啦!完了你彆著急走,中午留下吃口飯。”
“不行,不行!”張援民聞言,連連擺手道:“老哥,我牽上狗馬上就得走,上頭楞場還有活呢?”
“那不行啊……”江二栓還要留客,可這時窩棚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老頭子探頭進來,問道:“二呀?忙著呢?”
“呀,孫叔!”江二栓一看是楞場做飯、燒炕的老孫頭兒,忙問道:“你有事兒啊?”
“啊……”老孫頭兒微微一點頭,但目光卻飄向了張援民。
“這是張兄弟,上頭楞場下來買狗的。”江二栓向老頭子介紹了一嘴,然後追問道:“咋的了,孫叔?”
“那個……”老孫頭兒手往門外一比劃,道:“剛才技術員來了,跟我叨咕……說昨天菜不硬。”
“我艹!”江二栓罵了一聲,跟旁邊的張援民攤手道:“兄弟,你就說這人吧。昨天來了就吆五喝六的,我中午給他整得小雞兒燉蘑菇、豬肉燉粉條子,山河白給他喝著,今天還這個、那個的!”
“哎呀!”張援民笑著附和道:“人就那麼回事兒吧。”
“哎?”江二栓忽然想起一事,抬手往上一指,並問張援民道:“你們楞場那技術員咋樣啊?”
“哎呀……”張援民嘆口氣道:“也就那樣唄。”
“唉!”江二栓嘆氣道:“他這是在這兒卡我呢?我看不行啊,我還得下山踅摸、踅摸,給他安排點啥。”
“那你就回家唄。”這時老孫頭在旁邊接茬,道:“家裡啥都有,咱花錢買也照外頭省啊。”
“我還尋思等牲口料吃差不多了,我再回去呢。”江二栓此話一出口,張援民緊接著就道:“老哥,那怕啥的呀?你這回下去,也拉牲口料唄,拉上來留著慢慢用唄。”
“也對哈!”江二栓聞言咔吧兩下眼睛,自己帶著答案問老孫頭道:“那我回去?”
“回去唄!”老孫頭兒附和道:“那爺們兒說的對,你還是回去吧!”
“老哥!”張援民明知故問,對江二栓道:“你家擱哪兒啊?”
“望奎。”江二栓道:“離這兒小溜兒一百里呢。”
“唉呀!”張援民道:“那你這一去一回得幾天吶?”
“可不咋的!”江二栓說:“我現在走,到家說不上啥時候了。完了我這都出來兩個多月,將近仨月了,回家一趟不得待幾天嗎?”
“對唄!”張援民道:“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回去看看老媽,看看老太太缺啥少啥的。”
聽張援民這話,江二栓連連點頭,可旁邊的老孫頭兒面色古怪地看了張援民一眼。
他跟江二栓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特別瞭解江二栓家的情況。
“那老哥啊!”張援民抬手往門外一指,對江二栓道:“那我不耽誤你了,我這就回去了。”
“回去幹啥呀?”江二栓繼續留客道:“吃完飯再走吧。”
他這就純屬是客套話了,張援民擺手道:“改天的,老哥,等你回來的哈!”
“那也行!”江二栓笑著跟張援民出門,到旁邊狗窩前將繩子一解,直接交到了張援民的手裡。
這兩條狗同樣出自嶺南,而嶺南的狗賴搭,誰領著走都行。
這一黑、一花兩條狗,被張援民牽著也不掙扎。而張援民和江二栓、老孫頭兒告辭後,牽著兩條狗出了楞場直奔後山。
在送走張援民後,老孫頭兒問江二栓道:“二呀,你那倆黑瞎子擱哪兒呢?你這回家了,用不用我天天早晨給你瞅一眼吶?”
江二栓聞言,不經意地想要轉頭,但卻停下了來,隨口對老孫頭兒說:“不用,孫叔,那黑瞎子冬眠呢,不吃啥也不喝啥。再說,我過兩天就回來了。”
……
與此同時,永安屯外。
趙軍正在車下張望,眼瞅著馬玲從屯子出來,趙軍抬手衝她揮了揮胳膊。
馬玲也揮了揮手,然後小跑著向趙軍而來。
“你咋不上車呢?怪冷的。”到趙軍跟前,馬玲看著趙軍凍紅的鼻尖,關切地問道。
“車上也不暖和。”趙軍說著,從懷裡分出一個裝熱水的玻璃點滴瓶,遞給馬玲道:“拿著這個,能暖和不少。”
“我不要!”馬玲往後一躲,但她不是嫌棄,而是怕自己拿了,趙軍就會冷了。
“我還有一個呢。”趙軍笑著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