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覺得親爹是跟自己一條心。
“哎?他爸。”這時王美蘭叫了趙有財一聲,趙有財看向王美蘭時,只見王美蘭一邊把錢往兜裡揣,一邊問道:“你說實話,你到底抓幾個豬?”
“嗯?”趙有財一怔,就聽王美蘭再問:“你得掙多少錢吶?能對我們這麼大方。”
“這話讓你說的!”趙有財白了王美蘭一眼,沒好氣地道:“那回我磕十個豬,賣特麼地四百塊錢呢,回來不也都給你了麼?”
聽趙有財這麼說,王美蘭咔吧兩下眼睛不說話了。
“爸!”趙軍在旁問道:“你明天還上山不得了?”
要是以前,趙軍肯定不會問這種問題,但最近趙有財總請假。而且趙軍明天想上山,所以就問了趙有財一下。
“不去了。”趙有財擺手,道:“我明天上班。”
“對,不去就對了。”王美蘭接茬說道。
聽王美蘭此言,趙軍、趙有財、趙春都看向她,就見王美蘭一笑,說:“那次掙四百,第二天給人家老牛磕了,賠一千呢。這回可拉倒吧,見好就收啊。”
王美蘭此話一出,趙有財臉色一黑,搬腿下炕,趿拉著就走了。
看趙有財走了,王美蘭呵呵一笑,回手拿過趙春手裡的錢,給趙春塞進衣兜裡,道:“閨女,把錢揣起來,你爸給你的,你就拿著。”
趙春感覺挺不好意思的,但心裡也暖暖的,自從回孃家來,媽給金鎦子、爹給錢,弟弟、妹妹都跟自己親,對趙春而言,真是太幸福。
“兒啊!”王美蘭喊趙軍道:“該說不說的,今天整那魚不錯,趕明兒多撈幾網,你結婚咱家辦席,桌桌還能再上條魚。”
“行,媽。”趙軍答應一聲,就聽王美蘭唸叨說:“誰家還有網啊?不行咱借來使使。”
“媽呀。”趙春道:“人家有網,人家自己不下了嗎?”
“倒也是哈。”王美蘭道:“要援民擱家就好了,咱整點兒線讓他給織上。”
王美蘭一提張援民,趙軍也想起了那老小子。該說不說的,幾天沒見,趙軍還真有些想他。
而此時,大山深處小43楞場西套戶窩棚裡。
馬蹄燈下,張援民與顧洋靠在一起,二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援民手中的小人書。
小人書上,正是諸葛亮天水收伯約的故事插圖。看著那拜倒在諸葛亮大氅之下的姜維,張援民對顧洋道:“瞅見沒有,這就是姜維,鳳凰啊!”
“鳳凰?”顧洋瞪著眼睛,道:“那不娘們兒麼?”
山裡人沒讀過書,不知道鳳凰是一雄一雌,而是將其視為一個名字。在那些老式喜被上、枕墊上刺繡的龍鳳呈祥,在他們看來,龍就代表男人,鳳凰就代表女人。
“那不是!”張援民搖頭,道:“鳳凰反正就是挺Nb,這姜維也厲害,趙雲那老燈都多惡(nē)了,倆人幹個七七八八的。”
說著見顧洋點頭,張援民話鋒一轉問道:“兄弟,你這名誰給你起的?”
“我爸呀。”顧洋答道。
“這名一般。”張援民微微搖頭,見顧洋沒太往心裡去,張援民便道:“為啥呢?這讓人家一聽,跟那老洋鬼子似的。”
也不知道為啥,張援民這張嘴說出來的話,迷惑性極強、煽動性極強,極其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
“嘖!”顧洋聽了張援民的話,有些苦惱地道:“那也沒招了,那也……”
“咋沒招啊?”張援民道:“咱改個名唄。”
“改名?”顧洋眉頭一皺,道:“改啥呀?”
“改叫顧維,你看咋樣?”張援民圖窮匕見,在說服小鈴鐺、楊玉鳳改名未果後,他終於把算盤打到了別人的頭上。
“顧薇?”顧洋眉頭緊皺,道:“那是我大爺家我三姐呀。”
“不是顧薇。”張援民道:“是顧維,姜維的維。”
“你喂個雞毛啊?”忽然,一個聲音從張援民身後傳來,劉漢山腦袋從枕頭上抬起,皺眉看著張援民,道:“一到晚上就點燈熬油不睡覺,我特麼都做夢了,讓你給我整醒了!”
“別bb了!”張援民瞪了劉漢山一眼,道:“再bb,明天不領你打黑瞎子去了。”
“你不領我,我就告訴趙軍。”劉漢山丟下句話,轉過身不看張援民了。
張援民舉著小人書向劉漢山腦後比劃了一下,然後起身摘下馬蹄燈,下炕將其送出門外,然後回來上炕,招呼顧洋道:“睡吧,明天咱還有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