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了一頓,便紛紛收身向後。
離虎這樣近很危險,萬一出溜到虎口之下,那可是要命了。
捱了幾頓打的一隻耳,仍在雪裡撲騰,但能看得出來,一隻耳已臨近強弩之末。
這個時候,更不能掉以輕心。
“叉它!”趙軍再次臨陣指揮,他們手裡的棍棒是林場車間昨天下午加班鋸出來的。
用大料鋸的,都是硬雜木的乾料所成,兩米半的長度可以給人一個安全距離。
再加上虎落深雪,獵狗圍咬,才能僵持到現在。
該說不說的,一隻耳的勇猛和堅韌讓趙軍對它另眼相看。除了仇恨之外,也心生一絲敬重。
但眼下雙方正在交戰,趙軍沒辦法,大棒只能揮得更起勁了。
“啪!”一聲悶響,小咕咚這一棒子,正掄在一隻耳那獨耳的耳根處。
這個位置,本地人稱其為耳臺子。
以前趙有財吹牛的時候講過,有一年他和李大勇上山打狗圍,他家的三傻圍住了一頭野豬。
當時趙有財一刀捅過去,隨著野豬一動,刀身垂直插在野豬肋骨上。
“嘎嘣”一聲刀就折了,然後他趙有財掄著刀杆,連擊野豬耳臺子,直接打暈了野豬。
將近十年後,一隻耳捱了這一棒,一頭就紮在雪裡。
“叉它!”趙軍又喊王強、解臣出手,二人舉著卡巴拉棍,向倒在雪地裡的一隻耳插去。
可在棍子臨身的一剎那,一隻耳撲稜腦袋又起來了。
但這個時候,援軍來了!
十一個保衛員下簸箕崴子,即便大雪及腰、過腰,他們也往前行。
“來!上!”趙軍大聲呼喊、催促,不是趙副組長不體恤下屬,大夥折騰了好幾天,就是為的這一仗。磕下來,大夥回去擺慶功宴;磕不下來,那就啥也別說了。
十一個人在深雪裡撲騰著趕來,當十三個人一起用力將卡巴拉棍叉出去時,體力見底的一隻耳真撐不住了。
“嗷……嗷……”滿臉是血的一隻耳,不甘的咆哮著。
十三個漢子一起用力,十三根卡巴拉棍將一隻耳從脖子到尾巴根都叉住,將其死死摁在雪地裡。
一隻耳咆哮,不斷有雪灌入它嘴裡,一隻耳的吼聲越來越低,越來越沉,但它一直沒放棄展示自己獸王的尊嚴。
面對這樣的對手,趙家狗幫停止了攻擊。
這是它們第三次做出這樣的姿態,第一次是花石塘戰東北豹,在殺得那東北豹毫無還手之力後,趙家狗幫圍而不攻。
第二次是趙軍領人帶狗為邢智勇報仇時,趙家狗幫追上那中槍斷臂垂死的黑熊,它們同樣是圍而不攻。
今天是第三次。
趙軍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麼原因,李寶玉文藝的說法是給予對手最後的體面,林祥順則說這是這幫狗的驕傲。
但不論如何,趙軍知道自家的這幫狗與眾不同。
二十分鐘後,一隻耳四肢被捆在一起,嘴用布條纏住,兩根棍棒呈十字形穿過一隻耳四肢當間,八個人分前後左右的將它簸箕崴子外走。
陷虎處往前一百七八十米,就出了簸箕崴子。而一隻耳差的不是這一百七八十米,它只要再往前三五米,就離了那最低窪處。
然後越向前,地勢越高,再有三四十米,一隻耳就能逃過此劫。
八人抬虎,包括劉金勇在內的四人持槍押運,而在他們前面,是肩扛青老虎的趙軍。
這老狗被一隻耳抓傷,脊背刮開道口子,腔子沒透氣,但是出了不少的血。
趙軍給它用藥,內服、外用都有。內服是邢三自己配的,治療心臟的藥,那藥丸裡的主藥是止疼的功效。
外用就是去痛片擀碎了,這個藥粉趙軍只要上山就帶著。
然後,用醫用繃帶給青老虎包紮好傷口。
老狗的精神頭還不錯,但趙軍還是把它背了起來。
其它獵狗跟在趙軍身邊,今天這一場惡戰,所有的狗都累了。
所以,趙軍特意讓王強、解臣踩著滑雪板先行,二人下山坡穿溝塘子去開車。
在趙軍下到溝塘子時,王強、解臣返回來接他,解臣背上了青老虎。
跨溝幫子上爬犁道,獵狗紛紛上車,一隻耳也被擱在了後車箱上。
解臣開車,王強、劉金勇擠副駕駛,趙軍帶其他保衛員擠後車箱,他們得回去找保衛組的那兩輛車。
當解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