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還連著兩天買乾糧掛賬。
“姐夫。”趙軍又問:“咱媽知道不呢?”
周建軍沒說話,只是又點了下頭。
趙軍見狀,忍不住瞥著嘴把頭往旁一別。
“軍吶。”周建軍說:“姐夫也不瞞你,現在這個豬,給新愣場那幫套戶嚇得都要回家。你要是能去,那是最好。
我爸他們開會都定了,誰要能把這豬打下來,就給誰二百塊錢,但這一直沒打下來。你要去,正好……給你漲到三百。”
“三百……”趙軍往周圍看了一圈,自家的狗都有傷在身,雖然傷勢都不嚴重,但他知道如果對上豬王的話,就算是狗幫完好無損時,恐怕也無法全身而退。
到時候,狗幫和野豬打起來了,那狗幫的生死,就不是趙軍說的算了。
見趙軍不說話,周建軍也沒有著急催促,過了一會兒才聽趙軍說:“姐夫,這事兒我真不敢給你保證,要不這麼的吧,我明天上山看看再說。”
“那也行……”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了王美蘭喊吃飯的聲音。周建軍忙到壓井前,給趙軍壓水洗了臉、洗了手,等趙軍洗完,才一起進屋吃飯。
今天中午的菜飯,相對簡單了一些,大豆腐燉土豆、午餐肉罐頭、帶魚罐頭,還有趙有財最喜歡的老虎菜。
趙軍他們在屋裡吃飯,王美蘭則在院裡把五個獾子扒了。
剛才張援民就說了,這五個獾子,他一個也不要,連皮帶肉都給趙軍家。
可王美蘭肯定不能讓他空手回去,獾子油,自己家留下。能賣錢的獾子皮,肯定都給張援民。至於獾子肉,挑大的給張援民拿回去倆,剩下的三隻,給女婿拿走倆,自家留一個吃。
這獾子,白天都在洞裡悶著,身上的羶腥味特別大,王美蘭扒皮的時候,都感覺嗆鼻子。但此時她,臉上毫無表情,眼中滿是煞氣,明顯是帶著氣再幹活。
她這邊把獾子皮都扒下來,一張張地掛在牆頭,獾子油剃了一盆,剩下的獾子肉,四隻分裝在兩個麻袋中。
這時,趙軍從屋裡出來,招呼王美蘭進屋吃飯。他不喝酒,吃得快,照顧兩個妹妹先吃完了。而周建軍、張援民、解臣三個人,還在那裡喝著呢。
看著盆裡的肉油,王美蘭對趙軍說:“等媽吃完飯,再給它熬出來,到時候你給馬玲送去。”
“我來吧。”趙軍把盆接過來,一手把盆攬在腰間,一手輕推著王美蘭往屋裡走。
進了屋,王美蘭在碗架裡拿了碗快,進屋去吃飯。而趙軍,則刷鍋、生火,準備熬油。
二十分鐘後,肉油在鍋裡,不斷地分泌著油脂,而且越來越多。屋裡的四人也都吃完了飯,眾人送著要去上班的周建軍出來,趙軍也起身把姐夫送到門外。
周建軍拿上王美蘭給他準備的東西,蹬著腳踏車走了。這時張援民也告辭離去,但王美蘭給他準備的兩隻獾子,他都沒要。
張援民讓趙軍把這兩隻獾子,一隻拿給李寶玉家,而另一隻則給馬玲帶過去。
至於那獾子皮,趙軍不容分說,硬是給張援民包上帶了回去。
張援民走後,王美蘭刷出一個罈子,一邊焅油,一邊使勺往罈子裡撇獾子油了。
趙軍叫解臣回屋休息,他自己坐在院裡,看著自己的狗幫。
這一下午,趙軍過得挺悠閒,睡了一覺以後,把晾涼的獾子油和一隻獾子送到了馬玲家。
趙軍來的時候,馬大富沒在家,馬洋上學去了,只有王翠花和馬玲母女二人在家。
昨天從趙家要來的獾子油雖然不多,但也夠王翠花用一陣子的。她們也沒想到,趙軍家這麼辦事,說今天給抓獾子,就給抓來了。
而且,那大半罈子獾子油,要說沒十斤,也差不多了。
王翠花招呼馬玲給趙軍沏糖水,她雖沒法下地,但就坐在炕上和趙軍嘮著嗑。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高興。更何況這女婿不但優秀,還對他們家的事上心,這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
在馬玲家坐了半個多小時,趙軍才從他們家出來,回家途中去了一趟衛生所,見了韓尚讓他給開兩大聯的去痛片。
從衛生所出來,趙軍又到小賣店,買了二十節電池,還有一些小燈泡。
等回家以後,趙軍從炕櫃裡拿出個新的手電筒。這個也是杜春江送他的,趙軍把手電筒和電池、燈泡、去痛片包好,打算明天去看邢三的時候,給那老頭帶去。
下午四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