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打在上面,映出一個“怪物”在李如海眼前,它圓頭大腦,雙臂支稜著向上高舉,似張牙舞爪,嘴裡還發出恐怖、滲人的叫聲。
“媽……”李如海的叫聲劃破夜空,但這房子挺隔音的,傳出去也不剩啥了,根本招不來保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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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李如海,整個人裹著被子從炕上滾下,他那件祖傳的中山裝也隨即掉落在地上。
此時的李如海,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屁股處高高聳起,跟個大蛆一樣瑟瑟發抖。
“嗚……”這是張來發在窗外作怪。
“嗚嗚嗚……”這是李如海在被子裡抱頭痛哭。
張來發生怕有人過來,又“嗚嗚”了兩聲就跑了,他回到開水房把衣服一脫,鑽進行軍床上的被窩裡,不大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今天午休的時候,李如海在場裡熘達,熘達、熘達……就熘達到開水房去了,然後他欠登似跟張來發追問張來寶的病情。
當時開水房裡有不少人在開啟水,李如海明著是在問話,可實際上跟講故事也差不多少了,只是把陳述句改成了疑問句。
這讓張來發感覺很沒面子!
要知道,十四歲的孩子,最要臉面了!張來發想跟李如海乾一架,但一想自己勢單力薄,而李如海他爸、他哥都在林場,張來發就默默把這份屈辱記在了心裡。
於是,這小子晚上下班沒走,就躲在開水房了。反正他這裡又沒人來,屋裡還挺暖和的。
只等李如海差不多睡了,張來發才按著計劃,出來嚇唬嚇唬李如海!
就這樣,在收發室裡的李如海,在炕下待了一夜。
雖然張來發十二點多就回去睡了,但這林場建於山林之間,夜晚老鴰子、夜貓子叫聲,和夜風吹過山間的聲音,都讓李如海心驚膽寒。
在這樣的場景下,李如海哪還能睡得著?只縮在被子裡,哆哆嗦嗦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六點剛過。
保衛組副組長洪雲濤,帶著一個小保衛員巡邏經過收發室,洪雲濤忽然停下腳步,擼袖子看了眼表,滴咕道:“都這時候了,咋還不開大門?”
林場的大門,從來都不是職工快上班了才開。正常的話,每天早晨五點以前,門衛就應該開大門,然後拿著大掃帚掃大門口的落葉。
可眼下都六點了,別說大門沒開,收發室裡還靜悄悄的。
洪雲濤側身問自己的手下人道:“昨天誰的班?是不是老楊頭?”
說到此處,洪雲濤一瞪眼睛,急道:“不能是老頭出啥事兒了吧?”
說完,洪雲濤急匆匆地往收發室門前走。
每天五點起床,對林區人而言,根本就不算個事兒,而洪雲濤在保衛組都幹到副組長了,對林場的幾個老門衛自然也熟悉得很。
洪雲濤知道,老楊頭平日裡早晨三點左右就起床,每天四點鐘他就開大門,然後就拿著大掃帚掃這大門內外,無論冬夏皆是如此。
什麼睡懶覺啥的,根本是不存在的。
所以,洪雲濤斷定,肯定是老頭子出事兒了。
可就當洪雲濤走到門前時,旁邊的小保衛員把他拉住了,只聽他道:“洪哥,洪哥!裡頭不是老楊頭兒。”
“嗯?”洪雲濤一怔,就聽小保衛員說:“老楊頭兒不退休了麼?昨天當班的是李副組長他家老二。”
“哎幼!”洪雲濤瞬間反應過來,當即笑著說道:“這小子也不靠譜啊,第一次當班就睡過頭子了!”
“呵呵。”小保衛員一笑,指了下收發室的門,道:“昨兒這小子叭叭白話一天,八成是累了。”
“嗯吶。”洪雲濤一努嘴,道:“這孩子是真能說呀。”
說著,洪雲濤伸手拍門道:“孩子,得起來開大門了!”
洪雲濤話音落下,屋裡卻沒有什麼動靜。
洪雲濤一怔,又拍門道:“李小子,六點了,你把大門開啟呀!”
洪雲濤說完,屋裡還是沒有動靜。這下,洪雲濤可是急了,再次拍門道:“你要睡,你也先起來給大門開了!”
可屋裡還是沒有反應。
“這什麼孩子呢?”洪雲濤都囔了一句,伸手連連拍門。
這時,旁邊的保衛員走到窗戶前,在窗簾兩個掛鉤中間,透過窗簾上沿形成的月牙缺口往裡瞅,這一瞅,可是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