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單手搭在章古的肩頭,體內龍氣湧動,章古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我當真就值得被你如此忠心對待嗎?”宇文君不禁問道。
細算起來,自打宇文君接管明魂之山後,同魂術修行者們似乎只有主僕關係,並無太深的交情,不曾一起品茶論道,也不曾一起吟風弄月。
雖說勉強能有一份袍澤之情,可只是暗中並肩戰鬥,許多情誼,並未體現在明處。
若說宇文君吃香最難看的一件事,就是對明魂之山魂術修行者們的照料與關懷不夠,且始終,都是居高臨下的姿態。
如今到了這般田地,看到章古又是這般姿態。
宇文君的良心其實在隱隱作痛,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可他對這些魂術修行者們的付出著實不夠。
且這些魂術修行者們,本身就是魔族血統,而他是龍族。
章古瞥了眼自己痊癒的傷口,低聲說道:“過往我們一直被明魂意志壓制,不得自由,是殿下征服了明魂之山,雖說對我們設下了契約,但也只是因為,殿下對我們並不熟悉,生人打交道,難免會不信任。”
“可我也聽聞了,殿下接管明魂之山後,許多道友的修為一日千里,甚至可進入明魂之山內部修行,若是在過往,這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殿下,在修煉資源一事上,對我們也從未吝嗇過。”
“再者,魂術者,本身就要在陰暗詭譎之地撥弄風雨,殿下此舉,也在情理之中。”
“殿下的恩情,至少我們心裡是有數的。”
聽到這話,宇文君的良心更沉痛了。
因為章古目前為止,還並未正式進入過明魂之山內部修行過。
章古說道:“殿下沒有出現之前,我們重複著過往,殿下出現之後,我們依舊重複著過往,只是,我們也因殿下的緣故,我們也看到了一些希望。”
“至於那希望究竟是什麼,我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可希望,始終就是希望。”
“我們是魂術修行者,能洞察人心之奧妙,殿下是什麼樣的人,其實,我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以懷疑魂術修行者的道德品質,但絕對不能懷疑魂術修行者看人的眼光。
宇文君深感慚愧。
他對魂術瞭解不多,可他龍眸如炬,還有太古靈貓也在耳邊低語:“這話是真心話,不是假的,你賭對了。”
太古靈貓經歷漫長滄桑歲月,所見所聞,非宇文君可比。
宇文君深呼吸了一口氣,得意一笑道:“魔君縱然舉世無敵,可依舊有一線機會,被我抓住了。”
卑微之臂助也許無法力挽天傾。
但至少,可以謀求一個變數出來。
人心裡都有一杆秤,誰把誰當人看,人心裡都有數。
宇文君這才說道:“確實發生了一些事。”
“你可曾記得青山?”
宇文君不確認章古是不是在明魂之山長時間的修行過,他與青山兩人是否接觸,也是抱著好奇之心問了一下。
章古脫口而出道:“記得,他是山內的翹楚,和山內的南卓,霍穆,安和三人三人是同一時代的翹楚。”
“發生了何事?”
宇文君道:“青山從一開始就是魔君安插在明魂之山的細作,古早歲月前,魔君曾親臨過明魂之山,但無功而返。”
“之後,便一直佈局。”
“但凡是青山知曉的事情,都已被魔君盡數知曉。”
“現如今,涉及情報一事,極其混亂。”
“南卓,安和,霍穆三人,一直聽命與我,一些核心情報,只有他們三人知曉,可疑點在於,我們並不知道青山是否在暗中調查出了許多事情。”
“還有,青山也是凌霄境界的魂術修行者。”
“魂術修行,抵達凌霄之後是何等風景,會有何等神通手段,我也不知。”
凌霄境界的魂術修行者所能看到的風景,只有他本人知曉。
至少南卓,安和,霍穆三人當下是無法體會到那般曼妙大道的。
宇文君道:“當下,明魂之山一部分人,肯定已歸屬魔君陛下,就連桐霧,墨懿兩人,也無法信任,我來找你,也只是想要謀求一個變數。”
“還好,我賭對了。”
章古聞言,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何曾想過,常年居住在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