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頓了頓,輕聲言道:“此次任務很危險,不可草率大意,你的親人,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與我一起來到這裡的。”
凌玉卿看向太古靈貓,後者老神在在道:“隨時都有可能要人命,若是死,他將會是第一個死的。”
凌玉卿心裡一沉,滿是憂慮之色的看向宇文君。
宇文君從容應道:“事實也是如此,不過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既然來了,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暗龍以蟄伏為主,接下來的事情,交由我和靈貓。”
“且這個地方,我們也不會常來,都城東南處,有一家德隆酒樓,以後碰面,就在德隆酒樓,你一切如常,切記,不可以將心事掛在臉上。”
“我們此次的對手是魔君,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也得認真對待。”
凌玉卿重重點頭。
入夜。
魔界都城的夜空,雖不如靈都那麼絢爛多彩,可自有一番清澈的空靈之氣。
萬幸之處在於,以往來過魔界都城,對於都城的街道建築佈局,還算是有些印象。
長街上,燈火輝煌。
故地重遊,卻不是當初的心情。
宇文君帶著太古靈貓來到了一條狹長的巷子口這裡。
再繞過幾條巷子,便可以返回自己曾經居住過的青冥玄府。
而今那裡,自然是無法回去了。
宇文君在這裡等人,太古靈貓在宇文君肩頭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和那人相識,魔君大致也知曉了那人的身份,選擇在這個時候碰面,恐怕有些不太妥當,雖說有起源之力遮蔽了你我二人的氣息,你怎敢保證,這濃郁的夜色裡,有沒有一雙眼睛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太古靈貓的好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便被宇文君帶來了魔界,內心深處難免患得患失。
一旦被魔君發現蹤跡,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君沉穩說道:“明魂之山裡的那個青山,只是知曉明魂之山內部的魂術修行者都有誰,但未必知曉章古是何許人也。”
“因為章古真的上了年歲,我在明魂之山內,也不曾見過章古。”
“章古隸屬於墨懿麾下,而墨懿又在武王麾下。”
“魔君便是知曉全部,也只是知曉墨懿,並不一定知曉章古。”
太古靈貓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從頭到尾都是再賭魔君的失察之過啊。
太古靈貓道:“你怎敢確定,桐霧與墨懿兩人,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陪著你演戲,然後與你分別之後,又去魔君面前告知你的全部?”
“這般做法,太過於冒險,這個時候離開,還來得及。”
宇文君道:“且看,賭一把,如果不成,立即離開。”
“你大可放心,如果發生不測,你我二人定能全身而退。”
“不要將魔君想的過於可怕,別忘記了,你也是無極層次的生靈。”
有些關鍵時刻,身邊絕不能有一個膽小的同伴。
其實聽太古靈貓如此絮叨了一番後,宇文君自己心裡已經發虛了,但他只能強裝鎮定,若那魔君只是無極巔峰到也無所謂。
然而距離萬端只有一步之遙的生靈,已超脫了無極範疇。
也是莫名想起了自己昔日在白鹿書院擊殺左慶堂之後的第二個夜晚,與柳青華師姐夜間遊玩,當時的青華師姐,嘴裡也是絮絮叨叨不停。
忽然間,漆黑的巷子裡,傳來了只有太古靈貓可聽見的腳步聲,太古靈貓小聲道:“來人了。”
宇文君凝神靜氣,屏息以待。
一團明亮的火光在巷子裡亮起,一位約莫六十歲的老者出現,眼角蒼白,輪廓柔和,步伐沉穩中帶著幾分縹緲。
是章古來了。
章古提著燈籠來了。
宇文君微微動念,明魂法則在章古體內微微盪漾開來。
提著燈籠的老人家微微皺眉,但並未加快腳步,依舊按照原來的沉穩而縹緲的步調,來到了巷子口這裡。
章古定睛一看,夜色裡,只有一雙燃燒著金紅色火焰的眸子。
宇文君輕聲道:“好久不見。”
章古聞言,下意識要行大禮。
宇文君便言道:“無須多禮,隨我來。”
隨即,悄悄運轉起源之力,一念之間,帶著章古來到了郊外,洞天湖之畔。
洞天湖深處,潛伏一條修成逆鱗的蛟龍,只差一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