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時辰後,景佩瑤端著餃子上桌,隨後又去了一遭小廚房端著五道菜餚上桌。 單論廚藝而言,景佩瑤手藝自然是無法與廚娘相媲美,不過餃子,是真的不錯。 古澄吃的津津有味,不吝讚賞之詞:“入味入心入魂啊。” 景佩瑤淺笑道:“好吃就行。” 宇文君開啟一罈半月酒,說道:“好好喝一次,如今快到初夏,你在夢都府其實也並無要事,不妨之後與我走去橫龍四城走一遭。” 古澄搖頭道:“我也該回去了,這些日子我算是無故擅離職守,一夕宗那裡已給我記了一筆賬。” “再者,我若去橫龍四城,痕跡太重。” 宇文君細細一想,他帶著古澄去橫龍四城,也著實有些油膩。 古澄忽然笑道:“不妨你將我送回靈都?” 宇文君心直口快道:“夢該醒了,不然我再帶你去橫龍山深處找一泉眼,多喝些冷水?” 古澄故作無奈一笑道:“我就知曉你是這種人。” 宇文君意味深長道:“望你回去後,可安分守己半年之久,之後你願做什麼事,便隨著你性子。” “恰好這半年之久,也足夠讓你籌謀劃策養精蓄銳。” 古澄笑顏道:“半年之後,你便可以將自己摘理乾淨。” 宇文君舉杯與古澄對碰,琉璃盞聲音清脆悅耳,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不承認,便是預設。 宇文君難以想象,一夕宗北寒夢如何想自己,那位遠在靈都宮廷的陛下又是如何看待自己。 風頭出了,就不能再插手別人家的內圍之事。 宇文君深知,哪怕半年過後,古澄若有所舉動,自己還是洗不乾淨,但至少可在靈帝陛下心裡洗乾淨,而夢姐姐一個女人家,一旦進入死心眼的境地中,註定會生出無窮無盡的幽怨之意。 該如何抵消北寒夢心中不滿,宇文君真的束手無策。 景佩瑤道:“想去人族皇都看看嗎?” 古澄道:“去示威?還是去做些別的事?” 景佩瑤道:“鴻宴樓的八珍宴席倒是不錯。” 古澄這才想起那位平王殿下昔日的承諾,說道:“算了,逢年過節之際再去,到時平王也會對我以禮相待,我與他分別日子不長,太快重逢,顯得吃相難看。” 宇文君含蓄點頭道:“偷偷摸摸的也行啊,何必大張旗鼓。” 古澄似笑非笑道:“我怎麼總感覺你要將我引入歪魔邪道?” 宇文君輕聲笑道:“那倒是不至於,你去了,顯得人族與靈族的貿易往來更有誠意些,興許人皇陛下亦會對你盛情相邀。” “不過此事,我倒是無需出面了,你可一人前去。” “既能散心,又能賞景,何樂而不為?” “你都到橫龍山了,距離那皇都不過一步之遙,這一步若不跨過去,痕跡還是太重。” “順心意就是了,恰逢你又是無極強者,誰人敢多言此事?” 景佩瑤在一旁含蓄點頭道:“方才是我表述有所不通,我就是此意。” 哪裡是表述不通,景佩瑤一直都覺得古澄心不在政事,聽宇文君這麼一說,她才開竅了些許。 古澄微微皺眉道:“聽你這麼一說,倒是頗有道理。” 宇文君想了想,底氣不是很足的說道:“去了皇都之後,再一路北上,前往妖域的黑山之地,觀望我恆昌將士一番。” “可佯裝遊歷,最好再到某一風景尚可的石壁上,留下一首邊塞詩歌。” “若你文采略有不足,我可替你提前打稿。” 景佩瑤抿嘴,雙眼眯成了初五的月牙,險些放聲大笑。 古澄自顧自喝了一大口半月酒,盯著宇文君,哭笑不得道:“你想的可真周到啊。” 宇文君含蓄一笑道:“哪有,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反正你都不遠萬里到了這裡,何必在意接下來的旅途呢。” “越是在意的事,便越是意難平。” “越是不在意的事,反倒是會別開生面。” “你若是去了妖域,無需同嶽擘會面,那裡有星辰臺,嶽擘自然會知曉你去過黑山之地,恰好那裡距我恆昌大營也不是很遠。” 古澄連忙擺手笑道:“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去就是。” 宇文君連忙給古澄倒了盞酒,和然道:“有勞了,待你歸來時,我給你隆重接風洗塵。” 古澄笑問道:“你看我像是缺心眼的人嗎?” 宇文君搖頭道:“不是,但你是一個好人。” 古澄:“……” 景佩瑤再也繃不住,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恆昌殿內。 “吃菜吃菜。”宇文君熱情招呼道。 這一頓飯,滋味還是相當入魂的。 宇文君與古澄興之所至,兩人喝了整整一罈半月酒,得虧兩人都有適可而止的修為,否則一罈半月酒是遠遠不夠的。 飯後,宇文君帶著古澄來到龍頭峰上,俯瞰橫龍山八荒四野之地,景佩瑤留在恆昌殿,並未隨兩人一同而來,她知曉男人與男人之間說話更方便些。 古澄說道:“如此美景,豈不讓人留念。” 宇文君道:“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如女人一般。” 得虧景佩瑤沒在,此話暗有所指極其明顯。 古澄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受教了,那我半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