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單手托腮道:「我們還有盟友?」 武宓氣笑道:「只是不多而已,此事事關重大,莫要深思熟慮。」 言罷,宇文君心念微動,瞬息橫渡虛空而去。 若言明日之宴各方勢力得知最大的一個情報,那便是扶搖女帝還活著,且還在邊境附近。 當然這條情報,神族是不知曉的,魔族也是不知曉的。 若有人傳遞出這條情報,戰局必然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 而對宇文君而言,顧雍也在那裡,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近些日子以來,背地裡的情報戰頗為激烈,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恐已有多條性命被安頓在了陰溝裡。 非扶搖不重要,只是對顧雍感情更深而已。 皇都。 秋清府邸。 院落裡一片清淨,並無積雪,秋清獨自一人在書房裡審閱各類摺子,比較起以往,秋清很難忙裡偷閒,近乎每一日都在公文中沉淪。 宇文君本想著尋求柏小衛問一個究竟,轉念一想,柏小衛如今成為了一員酷吏,手底下的事只少不多,且涉及到了諜子之類的事宜,柏小衛當並無多少插手餘地。 忽然間,秋清放下手中筆,對著窗外輕聲道:「既然來了,便進來一敘。」 丞相大人的書房,宇文君從未來過。 幾道瞬影閃過,宇文君越過門檻,正堂,輕手輕腳的來了。 屋子裡,沒有想象中的書香瀰漫,反倒是有一股微弱的臭紙味,這個書房已有很多年不曾翻新過。 秋清起身給宇文君倒了一杯熱茶,輕聲道:「比不得你們常喝的雪域飄香,龍泉清水,將就一下。」 「你身上的貴氣,看著越來越顯眼了。」 宇文君接過茶水,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中間還有一銅爐,屋子裡的溫度剛剛好。 「正雄山發現了一條線索,可對家也派出了諜子,如今不知對家是誰,可能出自於皇都,可能出自於別的地方。」 「想來確認一番。」 「李洪山那裡,不大可能對我說出老實話。」 秋清聞後,略顯意外道:「是一條怎樣的線索?」 宇文君沒有避諱,直言道:「那人可能是神族的諜子,亦有可能是魔族的諜子。」 「我總覺得明日之宴上,有一部分的名宿大佬,背地裡給外族做了見不得人的交易,可有些話我不能說與人皇陛下聽,害怕影響團結。」 秋清會心一笑道:「其實這件事陛下心裡也有數,陛下常說,朝裡朝外,有幾個不欺君的話語。」 「這非笑談,而是事實。」 「正雄山那裡的諜子,應當和皇都這裡並無關聯,若是星羅的人,亦或是嶽擘麾下的,自然會通氣一番。」 「雖說星羅與盤龍之間的關係不算友好,但也絕非不和睦。」 「此事你放手去做即可。」 宇文君嗯了一聲,瞬息之間構建一條虛空通道,單掌推出,一道勁風便傳遞到了武宓所在的地方。 秋清見狀,眼神略顯詫異,繼而是羨慕,道:「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境界修為,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這樣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大放異彩的時候。」 宇文君這才喝了一口茶水,滋味不錯,人情味很濃。 「我不是一個虛榮心的太重的人,大概只有無知的少年才會想著如何得意,如何受到萬人敬仰之類的事情。」 秋清聞後,忍俊不禁笑道:「這話有些虛偽,也有些清高,以後只是在我這裡說說即可,別人會笑話你的。」 「你在這樣 的年紀裡,即便你有些時候是對的,可你只要是年輕人,那你便是錯的。」 宇文君若有所思,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絲的疲憊。 秋清又說道:「不過正雄山那裡,你還是得親自去一遭,古青皓是李洪山的師侄,兩人情分很深,私底下也有過不少往來。」 「那裡的事,無法做到快刀斬亂麻。」 宇文君嗯了一聲道:「此時此刻,武宓應該正在路上。」 「不放我直接去拜訪李洪山?」 「無非就是戰果平分而已,彼此也都能有一個臺階下。」 秋清想了想道:「也行。」 「可我不知李洪山如今在哪裡。」 宇文君將茶水一飲而盡道:「我知道,我在他的體內留下了一道混沌氣。」 秋清臉色微微一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宇文君一臉從容道:「很久之前,今日你便當做什麼都不曾聽見。」 秋清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做起事情來總是可以過濾掉一部分不必要的麻煩。 宇文君放下茶杯,便離開了。 皇都郊外,大河邊的涼亭裡,李洪山一人破冰垂釣,冬季裡的魚兒很難吃釣,李洪山已經在這裡枯坐了一個時辰左右,和預算中一樣,這一個時辰中,李洪山顆粒無收。 不過國師大人沒有苦悶,只要事情在正常範圍裡,就不值得苦悶,所謂的情緒,其實根本就不值一提,反倒是會消耗自身的元氣。 身後虛空湧動,宇文君來了。 破冰垂釣這種事,宇文君從來都不喜歡,也不欣賞。 宇文君開口笑道:「你應該日理萬機才對,為何會有這樣的閒暇。」 李洪山察覺到來人是誰後,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