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越來越近,一些原本捨不得吃穿的百姓,今年倒是重金購買年貨,諸多家境苦寒的孩子,興許能在今年吃上幾口紅燒肉。 誰也不知今年過後,明年會是何等光景,及時行樂,成了諸多百姓的共鳴。 一口紅燒肉,對於達官顯貴而言,不算什麼,可對於生活疾苦的百姓而言,並非每一次過年都能吃到嘴裡去。 正雄山腳下。 作為江湖野遊匯聚之地,從前這裡一片混亂,哪怕是重刑犯,只要有本事逃至正雄山,往後餘生亦可安然無恙。 自古青皓得到青雲令之後,局勢發生了轉變,古青皓將正雄山作為自己的根據地,大力整頓此地,同樣都是重刑犯,有利用價值的便可網開一面,沒有利用價值的,就地正法,如此一來也無需浪費更多的資源。 不知不覺間,古青皓已然成為正雄山的山大王,饒是原來那位山主大人,在手握青雲令的古青皓面前,也得稍微半低頭。 廟堂那裡對此事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一來是因為資源需要重新整頓,煥發新的生機,二來也是因為上一次塞北城之戰,古青皓也曾率領一眾散兵遊勇,在妖域大地四處亂刺,大體上雖並未有直接影響,卻也因此令區域性地區的戰局出現了變化,當然這樣的變化是立於人族軍方的。 至於李洪山暗中給自己的這位師侄謀取了多少實在好處,那便不得而知了。 正雄山腳下,有一家簡陋的客棧,說起來簡陋只是建築格局簡陋,不過客棧裡的酒肉,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據聞是北方名廚之後昔年為情所困,犯下重案,逃亡至此,在山內當了多年伙伕,古青皓整頓之後,便來到這裡成了掌勺。 而酒水,也多出自於北方有名的好酒,九月紅,飄雪浮生等。 一位身材中等的壯年男子來到了這家酒樓,這人名曰呂中,出自於恆昌宗,乃武宓麾下得力干將。 他一個人點了一斤牛肉,一疊花生米,要了一壺九月紅。 諜子的生活可以簡單,也可以奢靡,平日裡的呂中一日三餐並無多少講究,他不是一個挑食的人,只要能填飽肚子即可。 來到這家客棧之後,他需要酒肉來掩飾一番自己的斯文字色。 正所謂入鄉隨俗。 今日呂中身著一襲破舊的棉襖,臉上佈滿風霜之色,眼神略顯暗淡,像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子,至少在這家客棧裡,他是不起眼的。 能流落至正雄山的人,多數都是有著一段心酸過去的人。 呂中也不知曉自己是否心酸,平日裡吃飯他用的是筷子,今日吃牛肉,吃花生米,直接上手,喝酒一事,也並沒有倒入酒杯,拿起酒壺就咕嚕咕嚕開始了。 這樣的人,在正雄山這般法外之地,還是有很多的。 一邊吃肉喝酒,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撇向一位身著棕色棉裙的女子,這女子約莫三十餘歲,模樣不算白皙,臉上輪廓還算是俏麗,眉眼之間,也能流露出成***子該有的風情。 這女子坐相不算隨意,也不算端莊,微微挺起腰桿,卻翹起了二郎腿,手腕上還佩戴者碧玉手鐲。 不過桌子上放了一柄利劍,此劍的劍鞘乃是用上等的黃金古木打磨而成,劍鞘內裡是怎樣的一柄利劍便不得而知,劍在桌上,便可將大部分心懷不軌的流氓隔絕開來,若是遇到了有實力的流氓,那便是另外一回事。 但至少,在這家客棧裡,是不會有實力的流氓現身,但凡是有些實力的人,也不會出現在客棧裡,至少是在山內某個小別院內。 整體而言,這位女子肅穆沉穩,像是一個生活不怎麼如意的良家婦女,至少面相周正,看著不像是一個壞人。 忽然間, 呂中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另外一人,是一位臉上有黑色刺字的男子,這人微微駝背,桌上放著一對手斧,眼神落寞而陰沉,不知他之前都經歷了什麼。 但這人,也在有意無意的觀察那位正在吃飯的女人。 呂中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陰沉的好色之徒。 忽然間,這駝背男子也瞥了眼呂中,兩個男人的眸光在半空中交織,又一閃而逝,彼此心裡均有數。 兩人的眸光徹底安分下來,也不在去看那女子,老老實實吃飯。 客棧里人來人往,這細微的眼神變化,不為外人所知。 飯後,那女子先一步進入了正雄山。 呂中與駝背男子都未進入正雄山,而是來到了一條大河邊上。 「你是哪裡的?」呂中望著結冰的水面問道。 「這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駝背男子冷哼道。 駝背男子手裡已經拿上了手斧,兩人相距不過一丈左右,一旦展開近戰,呂中大機率是要吃虧的。 呂中卻會心一笑道:「這件事,你到此為止,如何?」 「價錢可以談。」 駝背男子一臉漠然道:「在這裡殺了人,屍體投入河水之中,不會被外人所知。」 「不如你退一步。」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