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龍頭峰大雪紛飛,北風越發狂烈。 宇文君看著周圍熟悉的光景,不經意間,嘴角微微上揚,忽然間,身後一陣柔風至,武宓來了。 “你到是有閒情雅緻,看著像是一個傲然屹立在風雪中的詩人,可惜你寫不出波瀾壯闊的邊塞詩。”武宓一臉平靜道。 此次去靈族,在靈和王授意之下,武宓該見過的人都已經見過,夢都府那裡,也和古澄有過一次徹夜長談,這些事,本該是宇文君親自去的。 宇文君輕聲應道:“如何?” 武宓道:“不僅僅顧及過去的情面,還顧及了往後的情面,靈族那裡一切無憂,也沒人會覺得和我們打交道是吃虧的,恰到好處維護各個階層的利益,橫龍山仍舊可以與靈族貿易往來,仍舊是靈族最重要的盟友,靈和王也看見了我龍族的誠意。” 宇文君嗯了一聲,這個結果不算意外。 武宓看著宇文君略顯蕭索的背影,微微皺眉道:“你不是一個習慣感慨的人,今日為何會這麼感慨?” 宇文君眯著眼,嘟了嘟嘴,這個表情既正經又很喜感。 “這座碼頭,已不像是從前那般人來人往,我在這裡等伏城過來,可伏城沒有過來,所以,我得去一次北海。” “肩上的擔子重不重?” 如今盤龍在武宓之手,呂中與秦雲等人,也日漸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外有燕北遊輔佐,沒了武宓,仍舊可一切如常,只是在某些重要時刻,速度好稍微你慢一些。 武宓好奇問道:“你打算意欲何為?” 宇文君轉過身,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無窮銳氣的武宓,微笑道:“不打算幹什麼,就是關心一下你。” 武宓:“……” “我也感覺到了你的關心。” 宇文君道:“接下來一起如常,也無需太過於辛苦。” 武宓臉上湧上了一抹凝重,問道:“你要去北海乾什麼?” 宇文君道:“做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不會招惹來太大的反噬。” 武宓心中明瞭,會心一笑道:“一路順風,後方有我。” 瞬息之間,宇文君橫渡虛空。 北海。 海岸線上,海防要塞連成了一條長線,拱衛著整個北海。 這是宇文君第一次站在遠處,看著北海這波瀾壯闊的防禦工事,巡邏將士們的步伐頗為整齊,每一次前進,都如同被微微敲響的戰鼓。 只是看了一眼這裡的光景,宇文君便直接到了陳玄所在的要塞之外。 以往,都是直接進入內裡,這一次,宇文君站在了門外。 周圍的將士們見狀,紛紛半低頭,宇文君堂而皇之進入其中。 略顯空蕩的院落裡,呼嘯著不算劇烈的風雪。 還未進門,便看見伏城與陳玄一起走了出來。 在這般光景下看見這兩人,宇文君沒有往日那種閒情雅緻,他神色很平靜的說道:“都商量了一些什麼?” 伏城有些意外宇文君會突然到訪,微微穩住心境後,口吻柔和道:“一些日常政務,正打算向你報備。” 宇文君玩味一笑道:“明日之後,就無須商量這些事了,即日起,赫連家族撤離北海之地,至於海鮮貿易一事,依舊遵循過往的條例。” “如何?” 此話一出,天地寂靜。 陳玄的眼皮跳的很快,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絲的惶恐。 伏城對於這個結果,心中早有預判。 可沒有想到,宇文君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直接。 “不打算緩慢的解決掉這個問題嗎?”伏城仍舊溫和言道。 宇文君道:“我已經很溫柔了。” 伏城無奈的笑了笑,微鞠一躬道:“但願往後,你我真的可以一起並肩作戰。” 隨後,伏城便離開了。 陳玄以為伏城會掙扎一番,結果卻是一句稍顯硬氣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我可能走不了。”陳玄難為情的表示道。 南方將士來了北方,不立下功勳,絕不會輕易離去。 宇文君會心一笑道:“我知曉你走不了,不過有一件事,可以和你商量一番。” 陳玄雲裡霧裡,狐疑的看著宇文君,問道:“何事?” 宇文君道:“你在夫人的北海安營紮寨,作為地主,向你收取一部分的租金,應當不算過分,至於租金的份額,每日二百兩黃金,你覺得如何?” 二百兩黃金也不算多,可日復一日的持續下去,日子久了也有一筆賬算。 萬萬沒有想到,宇文君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 陳玄頓了頓,謹慎應道:“若是不行呢?” 宇文君順勢言道:“那自今日起,北海之地,只有一個元帥,那個元帥名曰赤元。” “軍政大小事務,一律以赤元為主。” “你考慮一下。” 陳玄終於回過味來,細想一番,也不是不行,反正赤元是無極高手,反正不當元帥,他肩膀上的擔子也沒那麼重。 無非就是承擔一個罵名而已。 一個窩囊廢的罵名而已,如今麾下有多位無極高手,卻不敢爭取大元帥的位置。 “成交,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參與權利遊戲的。”陳玄很痛快的答應了。 宇文君也以為陳玄會掙扎一番,結果也是連一句稍顯硬氣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你不害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