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襲殺長樂酒莊掌櫃已成為各大酒莊公開的秘密。 酒莊內,王守貴也罷,林鄭雲也好,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還有一位三十餘歲的壯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一臉胡茬,眸光炯炯有神,隱約透著殺氣。 這位男子名曰徐鐵。 快要半月了,始終不曾找到司雪的下落,這讓王守貴心中毛焦火辣。 雖說林鄭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安撫好了徐鐵,可一日不找到兇手,王守貴便一日無法坐穩當家的位置。 王守貴冷聲道:“邪門了,一個娘們而已,怎會躲過那麼多眼線。” 目前的種種跡象指明司雪還未曾離開塞北城,還在城內。 林鄭雲往深處一想後說道:“如今有能力包庇司雪的勢力只有其餘幾家酒莊。” 他沒往將軍府的方向去想,各大酒莊近些年來和將軍府鮮有交集,也只是偶爾在大漠戰場上相遇,互相照拂一二。 江正人如其名,不會和商賈之流打過多交道。 誰若是想要透過江正手中的權力為自己謀取一些好處,無異於找死,酒莊之間的明爭暗鬥本就上不了檯面。 徐鐵聞後,當即言道:“我這就帶上兄弟,去拜訪其餘幾家酒莊。” 說完後,便轉身要走。 林鄭雲連忙拉扯住徐鐵,沉聲說道:“如今咱們酒莊不宜鬧出太大動靜,我倒是忽略了一條,大漠也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興許她是想要等著咱們進入大漠之後,她在趁機從大漠出發離開塞北城。” “燈下黑最容易被忽略。” “她深知咱們酒莊的事情,無法耽誤太長時間。” 徐鐵聽後,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他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而今腦子裡只想著給王守富報仇,許多事並未往深處去想。 王守貴也覺得這說法有幾分道理,想了想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準備進入大漠一探究竟,妖獸的內丹最近有些不夠用了。” “鑑於這一次是捉拿兇手,不宜和其餘幾家酒莊合作。” “我們單獨前往即可。” 徐鐵轉身便下去召集兄弟,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司雪。 這些人始終沒往宇文君的方向懷疑,身為老江湖,他們自然能夠猜測到宇文君這樣的年輕人自是不會獲得那些身經百戰的將士們認可。 外人來了,總得先問過東道主再說,這是誰都無法免俗的事情。 宇文君才來到這裡多長時間,怎麼可能和江正那些人打成一片。 江正的身份,就明擺在那裡。 世人知曉顧雍個人武勇所向無敵那又如何,行軍打仗與捉對廝殺終究是兩碼事。 將軍府。 這段日子索成郭很少來拜訪宇文君,偶爾來了,也只是寥寥數語,彙報一下那些水土不服將士們的情況,隨後便轉身離去。 始終沒意識到這個將軍府在不知不覺中金屋藏嬌。 再者,黑獅子始終都在庭院裡徘徊,每次看見黑麒麟那有些不善的眼神,索成郭的心裡都沒底。 麒麟的靈性毋庸置疑,自然也察覺到了索成郭與江正對宇文君那種不流露於表面的淡淡懷疑。 黃昏到來,大漠之上透出沉淪之美。 宇文君心裡也在思量著索成郭近些時日對自己的態度,較之以往有所好轉。 他已經意識到,上一次和張本初偷偷出去被索成郭和江正察覺到了。 那麼這一次出去,那兩位實權將軍也就會自然知曉他的隊伍中多出了一個人,以索成郭的敏感程度,會徹底排查下屬,發現無一人追隨宇文君後,就會察覺到宇文君在本地找到了一個同夥。 再然後,就會對宇文君所做之事產生好奇。 天還沒黑,大漠上的白晝要比皇都那裡更長一些。 司雪入住將軍府後,心情一切如常,朝夕相處中也意識到能參與八顧之宴的宇文君絕非等閒之輩,這般年紀,算計竟然這麼深。 同時也覺得張本初做的飯很好吃,可惜人還不夠英俊,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茶桌上,司雪說道:“長樂酒莊今夜會有所行動,妖獸內丹不夠用了。” “每月二十一,是他們固定的捕獵時間。” “若無重大事宜,不會輕易改變這個慣例。” 核心機密司雪的確不知道,一些慣例早就爛熟於心,可惜那位王守富從未想過好好拉攏司雪,即便有徐鐵可以取代,司雪也是一個極其出色的強力助手。 也許那樣的人,重男輕女的思想過於嚴重。 張本初心裡火熱,早就期待出門了,並且穿上了自己特製的火蟒鎧甲,上一次盡情出手,張本初已觸及到了承聖的門檻,也領悟到了更多《南疆炮錘》與《雲龍步》的精髓。 這兩部功法考驗的就是一個武夫的水磨工夫,廝殺越多,進步越快,前提是得在廝殺過後活下來。 宇文君望向庭外,夜色逐漸濃郁。 起身言道:“動身吧。” 三人稍作整頓後,便出發了。 頭一次駕馭甲等戰馬,司雪許多不適應,亦很享受這種浩蕩狂奔的快感。 三人走了一段繞路,哪怕是到了夜晚,甲等戰馬的馬蹄印在星光火把的照耀下依舊格外明顯。 最主要的是黑獅子的腳印太容易洩露跟腳,會讓王守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