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之後,景佩瑤才說道:“而今追殺你的人盡數殞落,你抓緊時間前去尋找宇文君,聽說前段時間他返回了皇都。” “七律之一的高志也站在了他的身後,有你這位八顧之一站在他的身後,興許能得一波大顯勢。” 當下的井寒清無處可去,長大成人之後,面臨著上無寸瓦下無寸土的尷尬,恆昌宗也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可這和井寒清當初所預想的未來相差甚大,她始終都不會猜到自己會和顧雍的傳人有所交集。 “知道了,你要返回北海了嗎?”井寒清擔憂問道。 景佩瑤說道:“我的事就不需要擔心了,公孫家族在情報一事上會有五天空白,這五天時間足夠我返回北海。” “同時,也足夠讓你抵達皇都。” 井寒清意外景佩瑤的算計如此周到,卻也安心了不少。 “去了之後,他若向我問起你,我該如何回覆?”井寒清問道。 這是一個問題,景佩瑤再度陷入了沉思。 從北海出發時,她就在期待和宇文君在相見的場景,越是期待,心中就越難以平靜,不是她不在意宇文君,只是當下更在意修為而已。 更在意扶搖女帝對她的期許,反正他們之間有著三年之約,遲早都能遇見,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既然見了,心境難以平復,還不如不見,將這份美好留在心裡慢慢發酵。 井寒清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或許你書信一封也是個不錯選擇。” 景佩瑤搖了搖頭,言道:“不必了,如果他問起,就說我一切安好,勿念。” 井寒清點了點頭。 漫漫長夜結束後,景佩瑤便和井寒清分道揚鑣,一人向北,一人往南。 五日後。 景佩瑤如期返回北海。 扶搖女帝與景佩瑤站在海邊,聆聽波濤洶湧,也同時聆聽著自己的心聲。 “這麼快就回來了?”扶搖耐人尋味的問道。 景佩瑤如實說道:“路上遇見了井寒清,我將書籍交給了落難的井寒清,讓她捎帶給宇文君,順帶她也會加入恆昌宗。” 扶搖女帝嗯了一聲,說道:“井寒清的遭遇並不太好,或許多數女人的實際遭遇都不會好。” 話說到這裡,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那一縷情絲很難用言語道理斬斷,有些事總得親身經歷後才算數的。 不過沒去見宇文君也好,如今的宇文君早晚都會身陷囹圄的,她也不願意景佩瑤牽扯太多的是非。 扶搖女帝不是顧雍,沒那麼多的閒時間去殺人,整頓秩序。 好在這一次回來,景佩瑤的心靜了不少。 這便足夠了。 皇都,白鹿書院。 對於井寒清的意外到來,高志是第一個沒反應過來的,其次才是宇文君。 庭院裡愈發熱鬧了,宇文君覺得當下有一位七律一位八顧在這個庭院裡也是一種榮幸。 茶桌上,井寒清將自己在北方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 高志頓時勃然大怒道:“公孫家族真是夠不要臉的。” 宇文君眉頭微皺,這吃相有些難看了,還好,她運氣不錯遇見了佩瑤師姐。 井寒清如實說道:“景佩瑤打算親自來見你的,可不知因何緣故放棄了。” “她還說一切都好,勿念。” 隨即,井寒清開啟空間法器,倒出了大量書籍。 “這些都是她從北海帶出來的。” 宇文君心中受到不小的衝擊,原來佩瑤師姐遠在北海,都還惦記著自己,有了這些書籍,往後的恆昌書院底氣自然更足了。 收下書籍後,宇文君才輕聲問道:“除此之外,她還說什麼了?” 井寒清搖了搖頭,宇文君的心卻不在平靜,片刻後淡然一笑道:“也罷,反正早晚都會見面的。” 井寒清說道:“我本打算直接去橫龍山的,可在半路上打聽到你還在皇都,所以就直接來了皇都,不過我也打聽到了一些不利於你的事情。” 宇文君平和道:“比如?” 井寒清言道:“各大州郡對書籍的管理愈發嚴格,凡是開設書坊的人都被控制住了,任何去買書的人,得經過層層稽核才行。” “便是某些世家子弟交換書籍,也得稽核上報之後才能允准。” 宇文君無奈一笑,瞥了一眼高志,問道:“這會不會影響你之前所說的門路?” 高志一臉無奈道:“可能真的會影響,對方可能會趁勢打劫,漫天要價的。” 藏書,是許多有學問的人最愛做的事情,而有學問又會做生意的人,就注重藏書一事了,有時候一篇孤本的價值,足以讓人實現階層躍遷,並非是裡面的學問有多麼深奧,僅是書本本身的收藏價值太大而已。 宇文君笑顏道:“幸虧咱們商量好之後並未付出實際行動,否則就要白跑一次了。” 之所以沒有付出實際行動,是因為柏小衛讓他再等等,看看風向之後再做打算。 高志所認識的那位生意人,不用多想早就被世家大族給盯上了,眼下有沒有人身自由都還是兩說之事呢。 南北世家能這麼快做出反應,應該是謝一鳴家中出現了內鬼,謝一鳴不說,誰知道宇文君眼下正在蒐集書籍? 但也不好確認,開設書院需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