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正好也在阮希房間裡,他很自然地端過粥碗,讓管家出去。
管家知趣地關好門離開,裴南銘舀了勺粥有模有樣地吹了吹,送到阮希嘴邊,好半天阮希都沒反應,就那麼呆呆地望著陽臺上的風鈴。
南銘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皺了皺眉,然後撂下粥碗,起身把陽臺上的風鈴摘下來。
風鈴立刻發出叮鈴鈴的響聲,但和風吹出來的聲音完全不同,顯得凌亂沙啞得多。
阮希看看風鈴,又看看裴南銘,最後目光又落在裴南銘塞過來的風鈴。
“拿著,好好吃東西。既然已經冷靜下來了,又沒真的出現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不要再念念不忘。”裴南銘重新舀了勺粥送到她嘴邊。
阮希看著蹲在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很英俊的男人,沉穩冷靜,俊美多金,頭腦睿智,處事果決,這樣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物件。
可只有阮希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有多冷酷殘暴,此刻,這溫柔的假象,是多麼迷人,甚至讓她產生,或許他是真心關心她的錯覺。
她乖乖低頭把粥含住,半晌吞了。
裴南銘不自覺地露出些微笑意,連帶著剛剛還顯得有些冷硬分明的線條也完全柔和下來。
又舀了一勺給阮希,阮希照舊乖順地吃了。
一來二去,一向沒閒心伺候人的裴少居然第一次耐心地喂女人吃完整整一碗粥。事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並且,為自己不可思議的行為,暗自懊惱了一晚上。
他有個清晰的認知——自己在完全不經意的狀況下,已經脫線很遠。這樣下去,很危險。
意識到這一點,他幾乎立刻從*上彈起來,換了衣服出行,因為是半夜,別墅裡上上下下都睡了,他一個人穿戴整齊爬起來,總是很怪異,經過阮希房門的時候,他無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側頭看了看房門,房門緊閉,裡面沒有燈光,想必已經睡了。
他不再猶豫,迅速取車,離開別墅。
實際上,阮希並沒睡,而是抱膝坐在陽臺上,看外面的夜色。
說是夜色,其實,別墅區的路燈,以及別墅裡面安置的霓虹燈是通宵亮著的,她腦子空空地坐著,什麼都沒想,居然也這麼坐到了半夜,裴南銘的車開出大門走遠,她才驀然反應過來,裴南銘離開了。
半夜離開,為什麼呢,要去哪兒呢?
她不禁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猜測,後來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他去哪裡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居然神經兮兮地去猜測他。
十分鐘後,她躡手躡腳的出了自己房間去了裴南銘的書房。
他的書房很肅穆,放了許多書,書桌上放了個筆記本,還有幾本西方管理學著作和一本金融雜誌。
這些都不是她所在意的。
她坐在他的位置上,哈腰翻抽屜。
翻完了又小心翼翼地恢復原樣。
結果,她白忙活一場,根本沒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她咬唇,有些憤怒又有些委屈,為什麼明明自己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偏偏要過這樣的生活?沒有自由,因為意外而揹負本不屬於自己的債!
她身子有些發抖,導致翻最後一個抽屜的時候,拉了幾次拉環都沒能把抽屜抽出來。
最後一個抽屜也沒有!
她失望地起身,回頭看背後的書架,那麼多書,隨便夾在哪本書裡,她都不能輕易找到。
其實,她也不需要太多證件,只要一張身份證就好。
這樣至少她有機會離開這裡後,能夠方便行動。
她橫了心,決定從左邊起一本本翻,今天翻不完,下次有機會接著翻。
或許這次老天是眷顧她的,翻第三本的時候,她果然在一本書下面發下了一個信封,而信封裡放的正是她的身份證。
她大呼一口氣,把身份證拿出來之後,信封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回去,確定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她才悄悄回房。
裴南銘一走,走了一個星期,這一星期之內,他既沒打電話也沒傳回任何資訊。
阮希精神越來越好,偶爾還會跑花園裡和管理花園的園丁搭訕幾句。
管家看見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私人醫生走的時候叮囑過,要讓她開心,這樣有助於恢復。她能主動出來走動,管家正求之不得。
午飯過後,來了位不速之客,不過,在阮希看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看到你好起來,我真是太高興了。”秦芷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