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用上。
名為都市獵人的酒吧裡,紙醉金迷中,紅男綠女相互依偎,或者瘋狂擺動身軀,或者藏在暗處,在燈火闌珊中狂烈抖動身體。
秦芷染下意識地把臉上的蛤蟆鏡往上託了託,似乎是想把自己的面容遮蓋得更嚴實些。
其實,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留意到她,大家只是沉浸在嘈雜的音樂和明明滅滅的燈光中,完全處於一種瀕臨癲狂的狀態。
秦芷染張望一番後,選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立刻有侍應生上來服務。
她刻意壓粗了嗓音,不大自然的要了杯雞尾酒。
大概過了十分鐘,有個雙手插兜,染著黃頭髮顯得流裡流氣的小夥子,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嘴裡還打著口哨,只是周圍太吵鬧,完全把他的口哨聲壓下去。
除去小夥子不正派的舉止,並且忽略掉那一頭實在眨眼的金黃頭髮不說,其實,小夥子的長相很是清秀,算得上俊俏,這樣的小夥子做了市井小*,實在讓人覺得可惜。
秦芷染看這小夥子第一眼的時候,覺得吃驚,驚訝於他的外表,她把小夥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就是田雞?”
小夥子很隨意地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順勢把腳丫搭在桌子上,對著秦芷染又吹了口哨,格外輕佻地反問,“怎麼,你懷疑?”
說著掏出包香菸,秦芷染下意識地掃一眼,一看就知道香菸是劣質的。
小夥子卻似混不在意她看見香菸時,眼底閃過的鄙夷和不屑,很自然地抽出一根叼在嘴裡,愜意地吸了一口,對著秦芷染吐菸圈。
“說吧,什麼事,只要你付得起我開出的價碼,我會拼命為你做你想做的事。”
秦芷染狐疑地看了田雞半晌,最後唇角一挑,露出雪白牙齒,“我不需要你為我拼命,因為,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完全不需要豁出性命。”
田雞隻挑了挑眉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秦芷染卻沒再說,而是從包包裡掏出一份檔案交給田雞,“你要做的事情都寫在這上面,最後有我的聯絡方式,有什麼不明白,就撥打那個號碼問我,不過,這個號碼,只能在凌晨一點的以後,四點以前用。”
田雞接過檔案,掃了兩眼,就把檔案合上,“沒問題。”彈了彈菸灰,抬眼看著秦芷染,“小姐,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必須先支付報酬的三分之一到我的賬戶裡。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找別人。”
秦芷染不假思索,“當然願意。”
她一眼就看出,這個田雞急需用錢,首先,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很破舊,其次,他手中香菸不足三元一盒,再次,她早就已經找人調查過這個田雞的狀況。
這個田雞是個父母早就離異家庭成長出來的孩子,雖然父母都在,實際上卻和孤兒沒有區別,他身邊有三個很要好的夥伴都是孤兒,不過一年半以前,他有兩個夥伴同時病重,為了給他們治病,他和另一個夥伴想盡辦法籌錢,他甚至把父母留下來的房子抵押到黑市,可後來,不知道他另一個夥伴從哪兒弄來了錢,不但把房子贖回來了,還湊齊了醫療費用。
經過幾番波折,秦芷染的手下才查出,原來,他的另一個夥伴似乎和什麼有權勢的人簽訂了什麼契約,拿到了錢。
田雞為此十分惱怒,而他現在這麼拼命地賺錢,不擇手段不選方法,就是為了湊夠錢,還回去,換取夥伴的自由。
其實,她大可以讓自己的人動手,但,吸取上次的教訓之後,她決定僱傭和自己毫無干係的人。
這個田雞,就是她最後確定的人選,這種看中朋友的人,雖然是混混卻絕不會隨意出賣人的,雖然她不排除田雞這麼做或許根本不是為了友情,而純粹是因為他喜歡上了那個為了救朋友而出賣自己的卑賤女孩。
在秦芷染眼裡,田雞甚至他身邊那些朋友都不過是螻蟻而已,因為沒錢而低人一等。她絲毫不為他們這些小混混之間朋友義氣而感動。
她始終以看乞丐的態度對待他們,如果不是因為她有更重要的計劃要實施,而又不能自己動手,給人留下把柄的話,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和這種老鼠一樣的街頭混混有交集。
如私人醫生所說,阮希果然足足睡了兩天才醒過來,而且醒過來之後,她的情緒並不穩定,一會兒陰鬱無言,一回抱著腦袋哆嗦,好在這種情況只持續了半天,下午就漸漸恢復正常。
這讓特地從公司趕回來的裴南銘悄然鬆了口氣。
管家給阮希送粥的時候,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