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在鼓面上狠狠地敲了起來,“咚——咚——咚——”隨著他的敲擊,門外那些少年男女,同時用手捶打胸口,口中大喊出聲,“哈——哈——哈——”
一聲又一聲,讓人的心臟都跟著揪了起來。
在喝聲中,唱祭人拖長了聲音,“跪——”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新家主登位——”魏東來站在神龕前,本來在他之前的魏七爺,往後退了一步,在他身後跪了下來。
魏東來雙手捧著一個卷軸,奉於頭頂,正要跪下來三跪九叩,完成儀式的時候,放於供桌中間的那個小缽突然“噌”的一聲,爆出了一個小火花,又冒出了一股煙。
跪在大廳房裡的老輩子們立刻抬起了頭,面面相覷之後,一個一個臉色凝重的站了起來,打頭的魏老爺子走到了供桌前,畢恭畢敬地端起了那個小缽,往裡看了一眼,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魏老爺子皺緊了眉頭,把手裡的小缽遞給了旁邊的一個老輩子,然後一一傳看,最後又回到了他手上,到這時候,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魏七爺臉色鐵青,而還拿著那個卷軸的魏東來,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魏老爺子託著那個小缽,看著魏七爺,“七老弟,這個事你怎麼解釋?”
魏七爺臉色發黑,又開始咳嗽起來,他拿出那個帕子,捂著嘴,咳了幾聲之後,憤憤地抬起頭,“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你們都不認得我兒子了?這不是我兒子?那個缽用了幾百年了,誰知道還靈不靈!”
這個話就有點大逆不道了,魏老爺子臉色一沉,“祖宗規矩不能壞,過不了這一關就不能承嗣,今天這個儀式我看就作廢算了。”
魏七爺卻不肯讓步,“不行,不能作廢,難道你們都不信自己的眼睛要去信幾百年前一個老物件?你們要把我屋裡的家主位子搶過去,這個事就是做夢都不要想!”
魏老爺子被他蠻橫的態度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手裡的柺杖差一點就往魏七爺身上招呼上去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再試一次‘證血’,大家都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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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血】
魏七爺聽到“證血”這兩個字的時候;枯瘦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抖;他強撐著抬起頭;衝著魏老爺子喊;“證血就證血,也就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把那些老規矩當成了尚方寶劍!”
魏老爺子理都懶得理他,外面的人還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也沒有吵鬧而是安靜的等著後文,他叫了門口那個打鼓的男人進來,跟他說了幾句之後;揮了揮手,又讓他下去。
其他幾個老輩子看不過眼,已經快跟魏七爺吵起來了。
魏七爺看來是打算跟他們撕破臉了,你一句我一句的,那個話裡的措辭是越來越激烈,魏七爺從六十歲開始就被眼前這群人催著立嗣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眼看就到了最後一步,總算要成了卻又出了問題,情緒起伏太過於激烈,讓他也失了常態。
魏老爺子看吵得跟菜市場一樣,還拉拉扯扯的,好像還要動手,他拿起柺杖,就在供桌上狠狠敲了兩下,砰砰的幾聲巨響,總算讓這些已經失去了冷靜的老輩子們安靜了下來。
魏老爺子掃了他們一眼,沉著臉說,“你們這是要讓外面的後輩們看笑話?”
這些人裡面,他是輩分最高,威望最重的,聽他這麼一說,看著外面那些已經在探頭探腦的後輩,那幾個大聲吵鬧的老輩子臉上就有些發紅,幸好年紀一大把了,老皮老臉的,也看不出來。
那個打鼓的男人,領了一個人進來,不是別人,正是魏時。
魏時拿著自己的藥箱子,腳步匆匆進了大廳房,走到那些老輩子面前,衝著他們行了個禮,他跟魏老爺子說,“老爺子,你喊我過來有什麼事?”
魏老爺子看了魏七爺跟魏東來一眼,“喊你來,是為了‘證血’。”
魏時聽了這個話,面上愣了愣,好像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樣。
魏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魏時這一脈其實以前是魏莊的巫者,所謂巫者,古時候是指在部落中裡那些有大神通,能祭、祀、醫、卜、算的人,魏時這一脈雖然能力並沒有古巫者如此之強,卻也一直扮演著這樣的角色,舉凡魏莊裡的重大事項,無一不有魏時這一脈插手的痕跡。
只可惜,魏時的父親,爺爺都死得早,很多的秘術還沒來得及傳給他,以至於現在遇到一點事,就一臉懵懂,摸不著邊。想到這,魏老爺子也有點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