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又難免有些物傷其類,望著後怕不已的葉輕泉許久,才低聲嘆道:“前車可鑑,他日你我行走江湖切不可有半點行差踏錯!”
葉輕泉心知宋青書這句實乃金玉良言,當下老老實實地稽首施禮道:“輕泉謹記宋師兄教誨!”葉輕泉如此乖巧宋青書自然歡喜,輕撫著他的頸項正欲多交代幾句,道童靈犀忽然找上門來言道太師父張三丰業已出關,令宋青書速去紫霄殿。
紫霄殿內張三丰正在聽宋遠橋稟報滅絕師太來武當的首尾,聽到大徒弟言道:“青書所為魯莽,有損武當與峨嵋的情誼。”張三丰卻是忍不住朗笑著打斷他道:“青書小小年紀能識破內因已屬不易,你這當爹爹的就莫要膠柱鼓譟了!”
“還是師父說地是!”莫聲谷氣哼哼地隨口附和,“此事分明是那滅絕師太不會教徒弟做出醜事,若非青書揭穿,六哥這一生都要毀在那女人的手上。”
被點到名的殷梨亭面色一紅剛想說話,宋青書已然走了進來跪下施禮道:“青書見過太師父、爹爹、幾位師叔!”
張三丰捻著長鬚微笑點頭,喚他起身。紀曉芙與殷梨亭的婚約當初是張三丰親自訂下,若是殷梨亭因紀曉芙之故而痛苦一生絕非張三丰所願。如今此事能以此了結而不牽扯殷梨亭分毫,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再加上之前宋青書一力堅持前往泉州行商,以盈利賑濟災民也一樣辦地漂漂亮亮,張三丰對宋青書已是十分滿意。當初他自汝陽王府盜藥回來,張三丰擔心他血氣方剛有勇無謀,如今這兩件棘手之事他的爹爹和幾位師叔都束手無策,反而被他出手化解又能不傷武當顏面,張三丰已然確信宋青書的確擔得起武當三代掌門的重任,看向他的目光已大為不同,儼然是“此乃吾家之千里駒”的心情。
宋青書依言起身,任由數月未曾得見的太師父將他看了個滿眼。自上一回在武當廚房饕餮一餐之後,宋青書忽然迎來了身體的二度發育,胃口大增,每餐飯必得吃完三大碗米飯才勉強算飽。可由於每日唸書習武的功課繁重,只見著他個子不斷抽長,全身上下竟無一絲多餘的贅肉。緊實而單薄的肌肉堪堪覆住骨骼、鎖骨和肩胛骨突出倔強地支撐著這副身軀,卻是瘦地頗有驚心動魄之感。張三丰見自己的徒孫才幾月不見就再無半點溫潤氣質,瘦地好似一根長竹竿,不由微微皺眉柔聲詢問:“可是賑濟災民之事過於繁重,如何竟瘦成了這般模樣?”
宋青書心中一暖,急忙回道:“賑濟災民之事孩兒尚能應付,太師父勿需憂心。”
張三丰微微點頭也想明白了按宋青書的年紀是該長大成人,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計較,只言道:“峨嵋派滅絕師太是你長輩,你如此不給她留有顏面卻是過於魯莽。”
“太師父說地是!”宋青書低下頭老老實實地回道,“他日若有良機,青書定為當日的無禮冒犯向滅絕師太負荊請罪!”
宋遠橋聽地糊塗,不明為何他說青書魯莽師父便說他不知變通,此時又自己要說青書魯莽。宋遠橋一頭霧水,反而是這一老一小心領神會地相視而笑。不等他弄明白其中深意,張三丰已迅速轉換話題又道:“太師父聽聞你為練內功每日在水下龜息兩個時辰,如此毅力實為可貴!太師父閉關三個月已將純陽無極功稍作修改,可配合你修習內功之用。”
張三丰為了宋青書如此盡心盡力,宋遠橋亦是動容,連忙起身遜謝:“徒兒無能,偌大年紀還要師父為了徒孫勞心!青書,還不快謝過太師父?”不等宋遠橋把話說完,宋青書已然跪地叩謝。他雙手高舉過頂恭恭敬敬地接過張三丰遞來的純陽無極功心法,猶豫片刻方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師父,修習純陽無極功須是童子之身,若是將來孩兒娶親……”
宋青書的話音剛落,武當諸俠的目光都同時轉到了張三丰的面上。張三丰神情尷尬,隔了一會才回道:“若要完全治好你的內傷,唯有九陰真經與九陽神功。……總之,你先練著!”頓了頓又向宋遠橋與莫聲谷解釋道,“這純陽無極功已做修改,修煉時還需為師從旁指點。今日起,青書便跟著為師練武。遠橋、聲谷,你們莫要不捨。”
宋遠橋與莫聲谷喜出望外齊聲大笑,同聲回道:“這原是青書的福分,如何會不捨?”
宋青書此時仍跪在地上,聽聞張三丰的這個決定也不禁抬起頭怔怔地望住張三丰,許久才低聲道:“青書謝過太師父。”上一世時,他妒忌張無忌有太師父親自教授太極拳太極劍,暗中埋怨太師父偏心,不想這一世太師父也要親自傳授他武功。若他仍是上一世那個名利滿眼的宋青書難免會欣喜若狂,以為有太師父親授武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