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魔。
每每回想那個景象,我看到的總是她。卻忘記那雲霞之下,除了我們,還有你。
是我心中執念遮蔽了眼睛,才忘記了如芩禪師說的話。你為求一副平安符,在寺廟後山站了一夜,那時我只當是普通人家的寒酸念想。現在想想,這一切早在那時,就已經註定了。
如今執著放開,再次回憶,才恍然明白。
那困擾我許久的山中之謎,你才是謎底。
安勍垂眸,看著這個風霜滿身的男人。
【這世間心志至堅者,不怕動命,卻怕動情,一旦動情,終生都會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羅侯,將頭抬起來一些吧。你既贏了我,這世上便沒有值得你低頭的人了。”
安勍笑著,輕聲道:
“以後誰欺負你,便拿他同我比比,沒有我好,你就不用怕了。”
羅侯轉頭看向安勍。
不管以何種方式,最後一眼,這兩個愛上同一個人的男子,將對方牢牢記在了心裡。
心中看開,眼前便是風輕雲淡。
問安勍,愛是何物。
他會道——愛,是追尋不悔意;愛,是守護山中謎。
“羅侯,後會無期。”
安勍轉身,一陣山風吹來,掀起他雪白的衣角。他負手離去,背影似與天地融為一體。
在羅侯一生的記憶中,安勍永遠是這般的驕傲。絕然的來,翩然的去,即使最後失意,這一路依然走得坦蕩。
紅塵飄零歲月移,自此不堪見白衣。
再見無期。
再見無期。
……
另一邊,冬菇找到了廖文介。
她身上又帶了點傷,不過並不嚴重。
“把心放肚子裡吧,經此一役,呂丘年麾下高手摺損大半,你不用再愁了。”
冬菇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呂丘年坐到丞相這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中應該還有底牌。”
廖文介靠在牆邊,道:“有底牌又如何,她有底牌,我們也有。”
“可是……”
廖文介忽然抓住冬菇的手臂,她那傷手還纏著布條,卻握得緊緊的。
“冬菇,我要你答應我,今後不要再管這件事。”
“文介……”
“你做的夠多了,離開吧。”
冬菇道:“你讓我不管這件事了。”
廖文介目光深邃,輕聲道:“走吧,冬菇,帶羅侯走吧。”
冬菇輕笑道:“去哪裡。”
“哪裡都行,找一處小城,好好生活。”
冬菇道:“好,我帶他走。”
聽見她的話,廖文介似是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手掌的疼痛。她鬆開手,靠在牆邊,一時無話。
冬菇轉身,從行囊裡取出一個小布包,她將布包交給廖文介。
“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廖文介看向她,“何事?”
冬菇道:“這個包裡是我們在析城宅子的地契,還有一些銀票,我想請你幫我交給一個人。”
“誰?”
冬菇道:“她叫李慶瀲,是析城李家鋪子的管事。”
廖文介接過包裹,“她是誰,你的朋友?”
“對。”冬菇道,“將這個包裹給她,若她問起,你便說我與羅侯去其他的地方生活。你要告訴她我們生活的很好。”
廖文介道:“這個可是你們的家,就這麼送人了?”
冬菇道:“宅子並不貴重,貴重的是其中的記憶。我與羅侯已經將宅院的點點滴滴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