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唉喲,該死的,他抓她的手那麼緊做什麼,要打啦。
抵不過他的手勁,她急著大喊一聲:“你說了不干涉我打牌的,說話不算話,我不要你坐我後面啦,你走開!”
話音落下,只見樂天瞪著雙眸凝視著她,幽黑的瞳仁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下一秒,他鬆了手,緊抿著薄唇,一言不地挪開椅子,坐在了嚴母身後。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張大著嘴巴,驚詫的目光在算是在吵架的兩人身上來回穿梭。這樣也能吵起來?
江文溪垂下眼簾,捏著手中的東風沮喪地緊咬著下唇。
她就知道會這樣。
生怕臉皮薄的江文溪就這麼會哭出來,嚴素猛踢了樂天一腳,橫著眼:“你多什麼事?讓人家自己打,她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嚴母輕拍了拍江文溪的手背,哄著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你想打什麼牌儘管打好了,別理他。想我年輕的時候學打牌,剛開始的時候,連牌都壘不好呢。”
江文溪咬著唇,緊捏著手中的東風,艱難地打了出去。
不一會兒,嚴素高興地叫了一聲“胡”,依然還是江懷深放炮。
江懷深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淡定地吸著煙,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任由嚴素從他的面前搶奪過幾張鈔票。
江文溪驚愕地望著關係曖昧的兩人,再細看江董門前打出的牌,另有玄機,原來有人和她一樣……那她故意亂打牌的技倆,也一定逃不過江董的法眼咯?
江懷深似乎察覺她的目光在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不要緊張,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你打得很好。”
她有些尷尬,訕訕地乾笑兩聲。
原本,每當江文溪打一張牌,樂天的眉頭便會緊皺一下,但隨著牌桌上打出的牌越來越多,他的眉峰挑得老高,目光帶著探詢的意味凝視著她。
直到捕捉到她明亮清澈的大眼裡,閃過一絲不經意察覺的精芒,他緊鎖的眉心猛然間舒展開來。
勾起唇角,他迅地熄滅了手中的煙,拍了拍深叔的肩膀,意指讓他來玩一局。
江文溪並不知樂天已經看破她的小技倆,咬著嘴唇呆呆地望著他俊朗的身姿在對面坐下,以為他還在生氣,氣不過才會坐上牌桌。
“該你打牌了。”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樂天輕敲了下桌面,沙啞著嗓音提醒盯著他呆的江文溪。
江文溪恍然回神,抬眸的瞬間,恰好撞見他那雙勾人心魂、幽深含笑的眼眸。
又來了……
她喜歡看著他笑,但又怕見著他笑。以前他要是這麼對著她笑,就意味著她要倒黴了,但經過昨晚,他似乎對她笑的次數多了,那笑容裡包含得再不是曾經的威脅與警告,更多是堂而皇之赤裸裸的勾引。
真是要命!胸口之處,那顆不安分的心又在“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她趕緊垂下眼簾,顫著手打了一張牌:“三條。”
“三條,碰。”樂天打了一張牌,將她打出三條很自然地收回面前。
江文溪抬眸看他,他嘴角處那淺淺的笑意,暗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
她怔了怔,暗念:一定是錯覺,是錯覺。
之後,江文溪無論打什麼牌,樂天不是碰便是槓,她手中的牌對樂天來說彷彿透明瞭一般,從頭到尾沒有放炮過一次的她,居然連著放炮三把。
洗牌間,嚴素故意調侃了起來:“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江文溪表面鎮定地壘著手中的牌,心中早已澎湃不已。早在打二局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對面那個滿面桃花的壞男人,是故意與她作對的,其實他早就看穿了她會打麻將,才會莫名其妙地坐上桌,目的就是想逼她出手,看她還怎麼裝下去。
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對她使美男計!
再這麼玩下去,她一定會暴露的,得想法子開溜。目光正好瞥見正在抽菸的江董,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中生智:“深叔,你幫我打一把,我去下洗手間。”
“好。”江懷深熄了手中的煙,微笑著一口答應,他也猜到這丫頭快頂不住了。
就在江文溪逃向洗手間下一刻,樂天將位置讓給了坐在一旁觀看已久的花姐。
江文溪一邊走著一邊在心底咒罵著樂天,不幫她就算了,還故意拆她的臺,哪有像他這樣當男友的。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來,江文溪遲疑地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