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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她按了關機鍵,將手機重新塞回枕頭下,拉上了被子。

二天一早,江文溪起床用完早餐後,折了兩隻紙蝴蝶,塗上漂亮的顏色,收拾好一切,便坐上去市郊墓園的班車。

如今不同以往,莊嚴肅穆的墓園也講究公園式的格局。青山環抱,綠水長流,園內的建築依山就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景色說不出的怡人。

一年四季,無論何時來墓園,江文溪都會有種錯覺,這裡到成了她另類放逐心情的地方。

到了草坪葬區,她在父母合葬墓前的耐寒草上緩緩坐下,將兩隻漂亮的紙蝴蝶在他們的墓前點燃。

這只是個衣冠冢,每次來祭拜,她都會折兩隻紙蝴蝶燒給他們,有蝴蝶綠草的相伴,他們在下面也就不會那麼寂寞。

拜完了父母,她又轉向英烈葬區,那裡葬著她最崇拜的因公殉職的大舅。

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給大舅,每次都只是一小束白菊,然後坐在大舅的墓碑前,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上好久。

一直以來,她自恃自己很堅強。因為父母和大舅去世那麼久,她來過墓園那麼多次,從未哭過,可是今天她卻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大舅,我一個人……真的……很難過……”

一個人坐在墓碑前默默地流了好久的眼淚。墓碑上,大舅戴著警帽穿著警服的遺像,一如既往地在向她微笑。

擦乾了眼淚,她收拾了心情,含笑向大舅鞠了一個躬,離開了。

原本江文溪打算離開墓園,可是在離開英烈葬區經過孝恩園葬區時,出現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孝恩園”是獨立式的葬區,一塊墓地會佔據很大一塊綠地,這也是墓園內富人級的葬區。

離開的必經之路,被一大家子擋住了。

本來說一句“請讓一讓”很好解決的事情,可江文溪看到那與眾不同的一大家子,完全蒙了,話到嘴邊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眼前黑鴉鴉的一群人,差不多有一兩百號人吧。入目的男士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全體黑色西裝,面戴黑色墨鏡。

為的一位大男人披麻戴孝,撲在剛落下的墓碑前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整個墓園上空都回蕩著這個男人的哭聲。

望著眼前一派景象,江文溪聽著這哭聲,面部不停地抽搐著。

難道她遇上了傳說中的黑社會集體大掃墓?連串的冷汗從心間猛然滑過。

忽然,那跪在的墓碑前男人抬起頭,轉對著身後的人粗聲大喝:“放鞭炮,放鞭炮。”

等了許久,這一兩百號人不知道在找什麼,亂轟轟得一片。

只聽另一名男人道:“老……老大,好像走的匆忙,忘了帶鞭炮了……”

之前哭得很沒形象被稱之為“老大”的男人,乍聽手下忘了帶鞭炮,倏地站起身,舉起哭喪棒對著手下就是當頭一棒,怒罵道:“你個辣塊媽媽的,鞭炮也能忘?老子非不——”

噼哩叭啦,那位老大掄著哭喪棒衝著那手下就是一頓抽打,口中慰問爹孃的語句猶如鐳射槍掃射一般。那位手下唯有抱頭鼠躥,一邊躲著一邊哀號:“老大,你根本就沒安排我準備鞭炮,別打別打。”

“辣塊你個媽媽的,老子這麼多天不吃不睡,什麼事都要老子安排,還要你們這些蠢東西幹什麼?!”那位老大手中的哭喪棒舉得更高了。

縮在人群后,不敢前進的江文溪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老大,別打了。老太太才剛入土,當著老太太面這麼大火不好,消氣,消氣。”

“是啊,是啊。”

一群人攔住了那位暴跳如雷的老大。

“現在沒鞭炮怎麼辦?難道讓老孃走得時候都不風風光光?”那位老大橫眉瞪眼。

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幾位女士只敢小聲啜泣的跪在一邊燒著紙錢。

“辣塊媽媽的,沒鞭炮,你們都給我鼓掌!”那位老大叉著腰突然震天一吼,“給我使勁鼓掌!”

所有人怔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然後開始接話:“好,鼓掌好!鼓掌好!”

“我們這麼多人鼓掌的聲音和鞭炮聲差不多響。”

“當然是賽過鞭炮聲。”

“老大就是老大。”

說罷,一兩百號人對著那老太太的墓開始鼓起掌來,“啪啪啪”作響,別說有多“動聽”。

原本嚇呆的江文溪聽到這震天的掌聲,突覺好笑,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從來沒聽說過給死人鼓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