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何母惱羞成怒,站起身來想耍威風。
喬柳毫不客氣地用手指著她,大吼道:“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媽,都給我滾出去!”又指了指侯慶鎖,咬牙道:“我今天真長見識了,你們真的夠狠,有錢能使鬼推磨,能買來這種喪良心的東西。但你們也別忘了,我現在比你們還有錢,有錢想必也能買到亡命徒!大不了我就把何尋留給我的這些錢全花上,跟你們拼了!”
宋家眾人對視幾眼,齊齊變色。
“你這是什麼話?!威脅恐嚇嗎?信不信我們這就叫人把你抓進公安局去!”
“威脅?恐嚇?我威脅你們什麼了?”喬柳越說嘴裡越鹹,一舔原來是唇舌咬破的地方流血,她用力呸了一口,一字字道:“壞事做盡,自有報應。說不定你們回家的路上就也車禍了,遇上個大貨車什麼的撞死了,或者吃飯喝水噎死了,被雷劈死了,生命無常,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我提醒提醒你們有錯麼?!你們不是說何尋精神病嗎,說不定我也早就被他傳染了,精神病人殺人都不用償命,我有什麼好怕的!”
喬柳骨子裡其實是個十分猛悍的人。她當初還是一名公司小職員時,就敢和主管的姘頭楊曉雯吵架。第一次見何母,言語不合也照樣嗆過聲。她這些天對何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是因為何母掌握著何尋的監護權,又和何尋有仇,喬柳生怕她對躺在醫院裡無力自保的何尋不利。但何母現在都已經幹得出想把何尋送進精神病院去的事,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真跟他們拼了!
何母和宋景行等人都沒料到她如此瘋狂,一時面面相覷。喬柳嘴角流著血,雙眼血紅地狠狠瞪著他們,一副隨時要拔出刀來拼命的架勢。王哥也義憤填膺地在她身後摩拳擦掌,管家急打電話呼叫保安。
看來今天是難討到什麼便宜了。宋家人一邊罵罵咧咧地罵著:“潑婦!你比何尋更該被關到精神病院去!”一邊也只能悻悻地退了出去。
總算暫時趕走了這幫畜生,喬柳精疲力竭地倒在沙發上,管家拿來紙巾讓她擦擦嘴角的血,把嘴裡的傷口處理一下。
喬柳擺擺手,卻又猛然跳了起來。
剛才她一番蠻勁發作,罵是罵了,氣是出了,可何尋還躺在醫院裡呢!萬一這幫畜生陰毒地直接去做點什麼手腳,那可不得了。
喬柳跳起來就想衝到醫院去,但她去了也進不去病房。只得趕緊給何岸打電話。
何岸聽說何母等人竟想出了這麼陰損毒辣的招,也氣得火冒三丈,連贊她罵得好。再聽了喬柳的擔心,他說:“行,我知道了,我會派人24小時守在小尋身邊,不讓他們有害他的機會。你放心吧。”
喬柳猶不放心,問他能不能把王哥派去,王哥跟隨了何尋多年,忠心耿耿,更得力一些。何岸想了一下,卻說不用。
“小喬,你沒發現嗎?他們對分財產什麼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提你肚子裡的孩子。按理說,你‘懷著何尋的孩子’,孩子才是最直接的財產繼承人,他們為什麼卻完全忽略了?只怕他媽媽還是那個想法,壓根就沒打算過讓你生下來。像上次在藥房一樣,隨時會找機會打掉。雖然,雖然咱其實也不怕打掉……但是你的人身安全反正得小心。讓王哥跟在你身邊保護你吧。小尋這邊我另找人,他爸也不會讓他被下黑手的,這你可以放心。”
喬柳急道:“對,大哥,我也正要和你說呢,你幫我去找找何尋他爸吧。現在是他的父母共同擁有監護權,只有他爸可以對抗他媽。我覺得何尋他爸還是挺疼他的,和他媽媽不一樣,你一定要努力說服他,不能讓他媽把何尋送到精神病院去啊。”
何岸說:“我知道。”
他放下手頭的事,立即去找了何建國。
但喬柳和何岸都沒想到的是,何建國聽說何尋在婚前就把一半的財產給了喬柳,心中大怒。他認為何尋對喬柳這麼好,卻被喬柳害成這樣,對喬柳更添了痛恨憎惡。何母的辦法可以把何尋之前做的決定都推翻掉,財產有望都拿回來,何建國覺得這主意倒不錯。
何建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考慮問題的角度也比何岸更現實得多。何尋如果真的再也醒不過來,那麼後半生躺在腦外科的病房裡還是精神病院的病房裡,有什麼區別呢?換個病房就能換回那麼龐大的資產的話,他認為是值得的。
但何建國畢竟不同於何母的絕情,他還是希望何尋能醒來最好。何岸又幫了他這麼多,怎麼著也得給個面子。何建國便對何岸說,他接受何岸的提醒,會派人在醫院24小時看護著何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