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呢?”
“臣女很好,多謝太子殿下掛念。”傾顏輕輕說道。
北風長歌沒有想到傾顏與他竟變得如此生疏:“你我何時變得如此生疏了?”
傾顏諷刺一笑:“生疏?太子殿下您多想了,臣女只是一介丞相之女,怎敢和太子殿下您以兄妹相稱,還請太子殿下原諒臣女之前的唐突。”
“唐突?”北風長歌細細回想,她說的是之前那句“臣女與太子殿下之間只是兄妹之前。”吧。
“請太子殿下原諒。”傾顏語氣誠懇。
“你怎麼會唐突我呢。小時候你還喊我長哥哥呢,現在這算哪門子的唐突。”北風長歌不在意的一笑。
“那是臣女年少不懂事,多謝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計較。”
“令狐傾顏,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北風長歌怒吼。
“那請太子殿下說說臣女以前是怎樣的?”傾顏嘴角諷刺的笑弧度更加上揚。
“你,罷了。”北風長歌說不出話來。
“臣女如今一切皆是按照曾經殿下您的想法而成的,怎麼,殿下不喜歡?”傾顏故意刺激他。
“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說也罷。”
“既然太子殿下無事與臣女說,那臣女告退。”傾顏作揖欲離開。
傾顏走出憶湘宮,抬頭對著陽光燦爛一笑,悲傷過後,自己還是那個自己,剛剛的偽裝太累了,還是做沒心沒肺的自己最好了。情字永遠都不要觸碰最好,只是真的能不去觸碰麼?多年後,傾顏如此問自己,只是,她得不到答案。
十、嫁衣如火灼傷了誰的眼
誓言猶如花朵,盛開之時美到極點,震撼人心,就算它再怎麼豔麗,也終將在歲月的沉澱中凋零,化為塵埃,微風拂過,了無痕跡。——令狐傾顏
傾顏端坐於梳妝檯前,任由丫鬟婆子們給自己換衣梳妝,芊芊素手拿起梳妝檯上的紅紙,放在唇間,輕輕一抿,雙唇便染上了妖冶的紅。點完唇後,她輕輕闔上眼假寐片刻。待一切都準備完畢後,她的貼身丫鬟落英將她喚醒,她一睜開眼便看到了銅鏡中的自己,大紅色的嫁衣穿在身上,胸前用孔雀翎繡著浴火鳳凰的圖案,袖口與裙襬皆用金絲線勾勒出一朵朵富貴牡丹的花紋。她頭戴鳳冠,鳳冠中間鑲著一顆眼睛大小的夜明珠,鳳冠兩側垂下幾縷流蘇,垂下的流蘇恰到好處的半掩住雙眸,這將她那妖嬈萬千的桃花眼突顯的更加神秘,她如墨的剪水雙瞳矇上一層朦朧的霧氣,墨色瞳孔深邃的好似看上一眼便會叫人沉淪。眼角用眉筆細細勾畫,使的眼角顯得更加上挑,更加妖嬈。水嫩的肌膚,嫣紅的雙唇,傾城傾國惹人憐。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傾顏不禁失了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容貌天下無雙,這點從他人口中便可得知,雖擁有如此容貌,但她卻從未如此這般精心的梳妝打扮過,以前一直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而今濃妝淡抹,自有另一番風情。果真是女為悅己者容,可惜她所悅之人的心並不在她身上,這讓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恍惚中,她聽見耳邊傳來宮中派來迎接她的女官在訓斥丫鬟:“還不快為娘娘戴上喜帕,若是貽誤了吉時你們可能擔當的起?”
“奴婢們知錯了!”丫鬟們個個都低下了頭,這女官是宮裡的人,還被派來迎接小姐,身份地位定然不會低,她們只是小小丫鬟,得罪不起她。
“娘娘,奴婢來扶您入轎。”女官面對傾顏的態度與面對丫鬟們的態度截然不同,好似變了個人。
傾顏頭上頂著喜帕,此時只能看得到自己的腳尖,她聽見自己飄渺不定的聲音:“好。”這一天,她要嫁人了,嫁給那個曾經熟悉而如今卻異常陌生的男子。她的心中早已沒有了多年前的激動與緊張,如今好似一灘死水,沒有因為嫁給北風長歌而泛起波瀾。
她在女官的攙扶下走向停在丞相府外的鳳輦,她在跨出家門的下一秒,憑著感覺向著令狐延所在的方向一跪:“爹爹,女兒不孝,今生未能承歡爹爹膝下,今日一別,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女兒在此謝過爹爹的生養之恩,女兒入宮後,請您切勿掛念,照顧好自己,珍重。”說完,她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起身,輕撫嫁衣上的灰塵,隔著喜帕深深的看了令狐延一眼,轉過身上了鳳輦。
隨行太監高呼起轎,鳳輦緩緩升起,喜樂響起,鳳輦兩側有十來個宮女提著喜籃,撒著喜錢,鳳輦後是她的嫁妝。她坐在鳳輦中,輕輕闔上雙眼,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亦是北風長歌的登基大典,理所當然的,她成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