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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昨晚留下的殘局,她坐在床沿,愣愣的看著那熟睡之人,劍眉入鬢,鼻樑高挺,面板白皙光潔,稜角分明的臉龐,濃密的睫毛長長的,向上微微卷起,除了阿溪外,她還沒有見過如此俊逸的男子呢,用“千二百輕鸞,春衫瘦著寬。倚風行稍急,含雪語應寒。帶火遺金斗,兼珠碎玉盤。河陽看花過,曾不問潘安。”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特別是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這雙眸子現在正在看著她,看著她?看著她!傾顏尷尬的轉過臉,輕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該起來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哦?對,你若不說,朕都快忘記這一茬了。來人。”他一挑眉,又變成了那個清冷的帝王。
很快,宮女們便進來了,手中的托盤上放著早已準備好的梳洗用具,梳洗完畢後,傾顏身著紅色曳地長裙。北風長歌一向偏愛白色錦服,但大婚後接連三日都要穿喜慶的顏色,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於是他便換上了明黃色的錦服。太后的萬福宮距離鳳棲宮並不算遠,傾顏提議步行前去,北風長歌欣然應允。
兩人走在一起,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好似天作之合,正所謂佳偶天成,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最好不過了。他們途中經過御花園,北風長歌停下了腳步,傾顏不解的看向他。
“皇后,跳支舞吧。”北風長歌極為懷念。“這會不會耽誤了給太后請安的時間?”傾顏怕耽誤時間。“沒事,有朕擔著,你儘管跳。”北風長歌信誓旦旦的保證。
傾顏輕揮衣袖,在頭頂上揮舞,輕輕的轉圈,忍著身體的不適,起跳。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美妙的舞姿看痴了所有人。待他們回過神來,已是一舞結束。
“皇后的舞技又進步了。”北風長歌讚賞道。
“皇上過獎了。現在還是去萬福宮給太后請安吧。”傾顏抹了一抹頭上的汗珠,沒有忘了請安之事。
兩人一路慢慢的走到了萬福宮,途中再沒有講一句話,這讓身後隨行的宮女太監都疑惑不已,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怎麼看都不想正常的新婚夫妻,莫不是,皇上不行?不可能啊,昨晚光是聽聲音便叫他們臉紅心跳,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黑眼圈。
前面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宮女太監們之間的眼神交流,顧自的走著路。
十五、賢德千蘭
無論對錯,你都不信任我,萬事並沒有真正的對錯,對與錯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令狐傾顏
兩人一路沉默間,已經來到了萬福宮,清晨的萬福宮一片寧靜祥和,庭院中,稀稀疏疏的幾個太監在清掃這院中的落葉,現在只是初秋,落葉便如此之多,傾顏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今年的冬天不遠了。
端著托盤的海嬤嬤剛要進入殿內,看見了北風長歌與傾顏,猛地一驚,就要下跪,被北風長歌伸手攔截:“嬤嬤無需多禮,不知母后可在殿內?”
“太后娘娘在的,老奴去稟報一聲。”海嬤嬤慌忙捧著托盤進入了殿內。
過了一會,海嬤嬤將原本合上的殿門開啟:“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請您們進去說話。請隨奴婢來。”海嬤嬤將北風長歌和傾顏引到殿內便自覺的退了下去,順帶帶上了殿門。她跟了太后娘娘也有雙十年華了,自是知曉太后娘娘每次與當初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和皇后聊天的時候都不想有下人在。若是連著一點都不知道,她還能算是太后娘娘的貼身嬤嬤麼?
太后千蘭斜臥在殿中的太妃椅上,雖已是年近四十的婦人,看上去卻好似雙十的少女。她原本半眯著的雙眼,現在放光的盯著跨進殿中的北風長歌身旁的傾顏。突然猛地撲上去,在傾顏身上猛蹭:“小顏顏啊,哀家可想死你了。出去養病也不能那麼多年不回來看看哀家,虧得哀家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你倒好,估計都把哀家忘得差不多了,真是太傷心了。”語罷,做出一副“我很傷心,受到了很大打擊,你快點來安慰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