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曾管過我。自我有記憶起便一直跟著奶奶生活。後來我長大了工作了他們也不曾關心過一句。我媽媽從不出去工作,每天在家,但也不曾將我從奶奶身邊接過去。每次在同學家看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樣子便很羨慕。但越是羨慕卻越是對自己父母死心。我早已不奢望他們能像你們這般對我了。”
閔柔見她說話語氣滄桑,但這模樣不過十四五歲,心道:承兒一直與堅兒在摩天崖長大,怎麼又說在奶奶身邊長大?還有她的父母,如此這般不在乎她莫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孩?但她到摩天崖的時候不過七八歲,但聽她口氣,若是這七八年的經歷顯然記得清楚非常。想來到摩天崖之前,她也過得辛苦非常吧?想到此處,閔柔對連承也多了一絲憐惜。不由伸手將連承抱進懷裡,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連承猛然被閔柔擁進懷裡有些吃驚,但隨即便安下心來。良久,連承才從閔柔懷中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笑道:“石伯母,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連承心中暗暗罵自己不小心,這一番話下來,是個人總要懷疑自己身上有什麼秘密了。不過,連承無意隱瞞。這些年謝煙客也懷疑過,但他套不出什麼話來,加之連承天賦確實不錯,謝煙客心結上來,便對連承多了一絲嫌隙,是以沒有傳她碧真清掌這套他自創的掌法。當然,連承也不垂涎便是。
閔柔看著臉上猶掛淚珠的連承,心中對她的憐惜又多了一層。心中只道連承原來生活定是辛苦非常。是以對她原來的生活問也不問。不過她這算是誤會了連承。連承雖然說父母對她不管,但還不是不問的。至少在她還沒有自立能力時還未曾斷了她的生活費。她每月的花費他們都會按時打到奶奶的賬戶上去——她家的經濟還是很寬裕的。
但這一番誤會下來倒也便宜了連承,她總不用費什麼口舌來解釋她為何憑空來到這世上,為何又憑空小了十幾歲——這些她自己也都不是很清楚,如何對旁人解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長江遇阿繡
幾人在那處荒僻的山坳之中盤桓數日,連承計算一下時間,笑道:“我們現在從水路趕去正好,若是運氣稍好點,當能在路上遇到白老夫人。此番下來,石中玉當能保住性命。”
石清閔柔臉上俱露出喜色。閔柔急道:“我們馬上便走。”連承笑著應是。這幾日下來,連承早已不知不覺中將她當做最為親近的長輩。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便是如此奇妙。她與謝煙客相處數年下來,連承縱然尊他敬他,偶爾也與他撒撒嬌,但心中卻始終與他親近不起來,只當他是長輩。而對於閔柔,連承便是發自內心的親暱。至於為什麼,她卻是一點也不知。若是有人要害閔柔,連承便第一個檔在她身前。若不是閔柔心中始終記掛著石中玉,連承也不會如此盡心,還將放到腦後數年的原著情節死命回想,費盡心思計算時間。
此番有連承插手,丁當自然沒有央求丁不三將謝連劫去,也便沒有了丁不三的“十日之約”。倒也省了謝連一番麻煩。至於丁家十八路擒拿,連承還不看在眼中。謝連這幾日有石清閔柔傾囊相授,不說他,單就連承自己也受益匪淺。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誰都明白,連承自然也不想謝連學那丁家拳法。
對於丁當其人,連承喜歡不起來。縱然她精靈古怪,但卻因為丁不三要殺她喜歡的人,便要將丁不三至於死地,若不是石破天老實厚道不忍下重手,丁不三即使不死也要重傷在丁當的一番計劃之下。為了一個外人便要害死自己的親爺爺,其心也確實狠毒。在某些方面,連承覺得丁當和石中玉很像,他們二人都只為自己快活而不顧其至親之人,純粹的利己主義者。對於這樣的人,連承敬謝不敏。
連承雖知紫煙島之名,卻是不識路。好在石清闖蕩江湖數十年,地方也甚是熟知,是以路程問題完全不用連承操心。
一行四人加兩匹馬在長江之中游蕩三日,終在上島之前見到一艘烏篷船,簾門緊閉,外面站著一個老人。老人抓耳撓腮想要進去,卻似是顧忌著什麼又不敢進。看得連承覺得好笑,心道:這丁不四果真是一活寶。
石清與閔柔對視一眼,心道:想必白老夫人就在那條船上,但這外面的老人卻是誰?看他樣子顯然很在乎裡面之人。卻不知他和白老夫人什麼關係?二人雖然心下這樣想著,卻也不敢妄加推測。
連承一推謝連,道:“師兄,你且去會那老者一會。學了這幾日,那老者武功倒也不是太高,用來練手正好。”石清閔柔順著連承所指一看,正是那烏篷船上的老者。此時雖離得稍遠有些看不清,但能讓白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