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見蘭貴人不得詔依舊不敢起身,恭順的跪在下手,心中冷笑一聲。
封號有何用?姿色又如何?
在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此女並無家族照拂,就算那兄長都是晉升不久的後輩,六年來不曾進過分位,便可見在宮裡待得艱難。
如今的帝君早已不是貪慕女色的郎君,他迫切想要的,是皇嗣。
而眼前這個女子進宮六年,都不曾有過孕事……
蘭貴妃搭著晚霞的手起身,笑意吟吟的走下涼榻,親自挽起施貴人的手,溫言道:
“妹妹快起身,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如此多禮。”
施貴人聞言並未即刻起身,很是溫順的拜了一拜,這才敢起身垂首回話:
“妾身多謝貴妃娘娘抬愛,娘娘仙人之姿,妾身不敢逾矩。”
蘭貴妃眸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輕輕拍了拍施貴人的手,莞爾笑道:
“妹妹這般謙虛,倒是叫姐姐生分了。妹妹難得過來一趟,只當在自己屋裡,陪姐姐說說體己的話便好。”
施貴人這才敢抬頭,朝蘭貴妃微微一伏身子,笑道:
“如此……妾身多謝姐姐照拂。”
蘭貴妃面上盡是笑意,點了點頭,朝侍婢吩咐道:
“去將昨日帝君命人送來的香洲貢果拿來,叫妹妹也嘗一嘗。”
“是。”小婢女領命,轉身便出了內室。
“妹妹謝過姐姐美意,只是那香洲貢果金貴的很,妹妹哪裡敢……”
“哎,妹妹這是哪裡話,再金貴亦不過是些吃食罷了。”蘭貴妃冷眼瞧著施貴人的不安,心中笑意更甚,“我瞧妹妹亦是個明理之人,日後指不定富貴盈門……”
施貴人聞言心中警覺的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一眼蘭貴妃,慌忙跪下,顫聲道:
“貴妃娘娘,妾身……妾身不敢妄想……娘娘,娘娘明鑑……”
侍婢從外殿端進來一盤火紅的果子,一粒粒圓潤飽滿,煞是可愛。
蘭貴妃伸手捏住一粒最大的果子,放在施貴人的掌心,再將她的手指合上。在施貴人拘謹的目光裡將她虛扶起來,面上含了幾分溫婉之色:
“本宮這裡向來清靜,妹妹可多來坐坐,平日裡若是缺了什麼,只管過來告訴姐姐便是。”
施貴人起身,低頭有些不安地看著手中紅果子,緩了緩心神,這才抬頭答道:
“妹妹……定然不負姐姐照拂,日後還望姐姐莫嫌妹妹叨擾。”
“好好好,如此便說定了。來人,給施妹妹賜座。”
施貴人坐在蘭貴妃下手,因是歇在內室,與蘭貴妃的座位相隔並不遠,侍女們被遣開了,只留晚霞與施貴人的侍婢二人近身伺候著。
施貴人落了座,身後婢女便呈上一隻檀木方盒至面前。
施貴人含笑接過,朝蘭貴妃道:
“今日妹妹貿然拜訪姐姐,只因兄長前些日子回了趟祖籍,捎來一盒上好的香茶。妾身聽聞娘娘近年來偶有心悸,此香茶名為傾心,頗具凝神靜氣的功效。妾身不敢獨自享用,特來送與娘娘嚐鮮,只盼娘娘莫要嫌棄。”
蘭貴妃含笑點頭,晚霞上前幾步接過施貴人手中的盒子,返身回至蘭貴妃面前,緩緩開啟盒子。
頓時從盒中散出舒雅的清香之氣,混著檀香原本的木製香氣,立時便叫人感到心頭舒爽。
“果然是好茶,妹妹真是破費了。”蘭貴妃滿意一笑,“聽聞妹妹兄長近來升了官職,妹妹大喜啊。”
施貴人謙遜笑道:
“姐姐取笑了,兄長本性敦厚,幸得曹尚書賞識,這才收做門下學生,有了今日官途。妹妹不敢奢望兄長日後飛黃騰達,只盼他仕途平坦,無災無難。”
“哦?本宮瞧著施員外郎並非池中物,不知妹妹何出此言?”
蘭貴妃裝作不知情般,假意驚詫道。
“姐姐有所不知,自宮中傳出洛侯即將率兵南征一事,吏部便整日忙不得閒,聽聞兄長都好幾日不曾回府了。”
施貴人說著,不禁嘆了聲氣。
“本宮不知,這洛侯出征,怎叫吏部如此不得安生了?”
“娘娘,洛侯出征一事遲遲不得帝君旨意,吏部便無法劃撥官員調令。眾人皆知神武侯戰無不勝,這出征的日子拖得一日,兄長便要受一日苦……”
施貴人此話說的隱晦,蘭貴妃自然是心中清楚。
莫說放眼整個大夏,哪個男兒不想跟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