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安玉,手都紅腫著。
這些人中,沈安玉的紅腫最輕,不過她嘴也是腫的。不算太嚴重,但也極其難看。
侯府一下子紅腫了這麼多人,不可能不驚動三太太和老太太。
找來大夫一查,是中毒。
再接著便是查中毒的原因。
先從大廚房查起,一有人中毒,絕對大廚房先倒黴。
松鶴院內,孫媽媽回老太太道,“廚房查過了,吃食沒有問題,而且丫鬟並不單獨用飯。不應該只冬梅手腫,其他丫鬟完好啊。”
老太太也不解呢,正要說完,外面有丫鬟奔進來。撲騰一聲給老太太跪下。
“老太太,你可得給五姑娘和大夫人做主啊,四姑娘算計她們!”丫鬟告狀道。
丫鬟雙手高舉,手裡捧著一個繡帕。
帕子上露出一角,正是信件。
孫媽媽過去要拿信件,丫鬟忙道。“孫媽媽小心,這信上有毒。”
孫媽媽趕緊將手縮了回來,小心的捧過繡帕,遞到老太太跟前。
夏荷戴了手套過來,將信件開啟,讀給老太太聽。
老太太越聽臉色越沉。
尤其是夏荷說的話,“像是大姑奶奶的筆跡。”
經過孫媽媽的確認,確實是沈安芸的筆跡無疑。
“怎麼是四姑娘算計大夫人?”孫媽媽不解道。
這又不是四姑娘的東西,就算要栽贓,也栽不到四姑娘的頭上去吧?
丫鬟跪在地上,連連點頭,“就是四姑娘的,這信是三姑娘送給大夫人的,說是四姑娘的丫鬟偷給她的,她瞧後震驚不已,趕緊叫丫鬟送給了大夫人,沒想到,信上居然有毒……。”
若不是冬梅、三姑娘和送信的丫鬟都手腫了,大夫人也不會往信上想。
叫大夫一查,果不其然,真的有毒。
老太太和孫媽媽互望一眼,派了丫鬟來喊安容去。
安容步伐從容,面帶笑容的出了門。
心情甚好。
想算計她,叫你們後悔不迭。
給老太太請了安後,老太太便問道,“這信上的毒是你下的?”
安容先是茫然,“什麼信?”
夏荷便讀了一兩句,安容錯愕不已,“信是我的,怎麼會在你那兒?”
夏荷有些黑線,四姑娘怎麼老是被人偷東西,而且都是重要的東西。
之前是秘方,是阮媽媽偷的。
現在是把柄,大姑娘的把柄,是冬梅偷的。
雖然丫鬟沒明說是冬梅,可傻子都知道是冬梅下的手。
好像倒黴的都是大夫人。
上一回,是大夫人自找的。
這一回,大夫人倒是無辜的很。
孫媽媽忍不住問道,“信上的毒是四姑娘下的?”
安容很爽快的點了點頭,“是我下的。”
雲淡風輕的四個字,卻叫人啞口無言。
更讓我無語的是,安容面帶天真的問,“在自己的信上下毒不行麼?”
這話,安容是望著孫媽媽說的,孫媽媽面色尷尬,不敢看安容,退到老太太身側,望著老太太不說話。
四姑娘的信,她愛下毒下毒,愛撕毀撕毀,想怎麼樣都行。
雖然侯府家規寫了下毒害人者死,可這是針對丫鬟婆子小廝。
主子下毒,又分幾種。
有殘害兄弟的,有殘害嫡妻的,有殘害庶子的,懲罰不一。
可就是沒有哪一條能管的了安容。
安容是下毒了沒錯。可是她是對信下毒,沒有害人之心。
可是偏偏這信陰錯陽差的週轉數人,害了數人。
說和安容無關吧,偏偏有關。
說和安容有關吧。可是又沒理由責怪她。
老太太很頭疼,不是頭疼安容下毒的事,而是頭疼安容不會管家下人。
先是阮媽媽,又是冬梅,還不知道玲瓏苑裡有多少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鬟。
老太太在心底輕嘆一聲。問安容道,“那信怎麼來的?”
安容聳了聳鼻尖,道,“是周御史府上大姑娘送來給我的,福總管應該記得,在梅花宴後不久,她給我送了封信來,周姑娘送信給我,是因為在梅花宴上,五妹妹和她鬧了矛盾。因為周御史舉報大夫人一事,五妹妹心裡記恨,害的周姑娘摔地上去了,我見她衣裳髒了,就將自己的送她了,她送信給我,是表明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