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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同侯爺提提,趕緊將那人送走。”

狎司連連應聲,又提醒道,“侯爺正在廂房等您。”

老鴇急忙動身過去,饒是見多了有頭有臉的人,但對柳姓子弟,還是多幾分敬畏。那蠻族若是老虎,柳家就是吃老虎的人。沒了獵人,老虎作威作福,他們也別想有安定日子過。

柳定義坐在滿是胭脂香味的房中,眼裡所見顏色都極為鮮豔,剛才上樓,那些姑娘也穿得如同花雀,妖嬈豔麗。以往年少倒是喜歡和朋友來這,自成了親,又忙於公務,便沒有再來,如今一路看來,倒不知為何當年會歡喜來這裡。只是聞著這濃重胭脂味,就覺呼氣不順。

敲門聲輕響兩聲,外面聲音謹慎,“侯爺可是在裡頭?”

柳定義收回思緒,淡聲,“進來。”

老鴇答了聲,這才開門進去,還離得一丈遠,就停了步子跪安。柳定義不和她拐彎抹角,問道,“紅梅姑娘可在?”

“在的在的。”老鴇笑染細長眉眼,“正陪著侯爺的小舅子李大爺呢,已經陪了好幾日,吃喝都在這。侯爺可是要讓他過來,草民這就去請。”

果真是纏著這裡的姑娘。柳定義暗暗搖頭,明明李墨荷那樣讓人放心,有長女擔當,卻有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弟弟,也是為難她了,“不必。我那小舅子,可是付了銀子的?”

老鴇訕笑,不敢說沒,但是也不願說沒。都是開門做生意的,哪能做虧本買賣,況且那也不算小數目。

柳定義已然明白,“他在這幾日,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菜,姑娘伺候又得多少銀子,你只管算個仔細,我一個子都不會少你。”

老鴇及其訝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竟有這樣的好事?不過像狎司所說,柳家的人確實不曾仗著是世家大族白吃白喝還白玩的,每回不都給清了數?可他雖這麼說,老鴇還是賠笑道,“侯爺的小舅子來這是賞臉,我們並不要這錢。侯爺可要喊姑娘?立刻給您找花魁來。”

柳定義語調微沉,“將銀子算清楚。”

老鴇不敢再獻媚了,忙讓狎司去粗略算算,自己不敢走,站在那陪話。又免不了多打量這讓滿城女子傾心的人,自家那些姑娘可沒少提。都說武將性子粗俗生得也粗,都是虎背熊腰滿臉鬍鬚,但這柳將軍,卻生得儀表堂堂,身形高大俊逸無比,能文能武,那些粗人比不得。又不禁動了心思,試探著又問道,“侯爺當真不用叫姑娘陪?”

柳定義看了她一眼,沒有作答。酒水已上,拿起酒杯要送入口中,又想起李墨荷昨晚讓自己少喝酒的話,稍稍一停,將酒杯放下了,說道,“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老鴇慌忙彎了彎身,“您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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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樓連後院都飄著脂粉味,李寶良從來沒覺得蹲茅廁都能如此暢順。繫好腰帶出來,哼著小曲往外走,急著回房。剛出了院子,走上廊道,就見個身材頎長的人站在那,旁邊也沒人,不知在看什麼。只是這側面……他不由笑開了,“姐夫。”

柳定義聽這一聲姐夫分外生疏,轉身看去,見李寶良還是少年的臉,卻透著不符少年的蒼白,衣服也穿得鬆鬆垮垮,全無正氣。

李寶良渾然不知他對自己的評價,一心想著他也是來尋花問柳的,走到面前便說道,“這的姑娘我都知道名字,姐夫喜歡怎麼樣的,我這做小舅子的給你說說。”

柳定義面色淡漠,“不怕讓你姐姐知道你說這些話麼?”

李寶良笑了笑,“哪個男人不喝花酒,我姐會明白的。”

柳定義問道,“上回給你安排馬政的差使,你抱恙不去。聽你姐姐說,你也沒在鋪子幫忙,倒不知你哪裡來的銀子在這個地方揮霍。”

李寶良這才想起自己是仗著他的名聲在這花天酒地,聽他語調沉沉,一時摸不透他的意思。不過看在他姐姐的份上,不會跟他算賬吧,“這裡的老鴇知道我是你的小舅子,明說了不算銀兩。”

柳定義瞧了瞧他,“用北定侯的名聲來白喝花酒,連我都不曾做過這種事。方才我已經跟老鴇說,這銀子你自己付。”

李寶良愣了愣,見他不似在說玩笑話,急了,“姐夫,我姐最疼我了,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柳定義眉頭緊擰,“你連這種事都要依附他人?”

李寶良見他真的不會幫忙,氣急敗壞,“我這就跟我姐說去,你娶她不到半年,就來喝花酒!”

如此不顧姐夫姐姐之間的夫妻情義,還以此為要挾,柳定義當即沉聲,“那就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