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只有前者能說。可要是說了,別人定會覺得我在炫耀自家夫人。”
這話柳雁聽得舒服,“孃親沒有讓人來說這事,想必也不用我去勸什麼。等會我讓嬤嬤去看看,打聽清楚了再看看要不要回孃家。”
齊褚陽倒是想起件事來,“虞司賓這幾日都沒來了?”
柳雁也學著他的語氣嘆道,“他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沒什麼煩心事就不愛來這。”
“你倒不是真討厭他總來,只是不喜歡瞧見他愁眉苦臉。”
柳雁笑道,“天塌下來也不愁的才是虞司賓,心事重重的不是。有事我倒是很羨慕他,什麼事睡一覺就過去了,多好。”
齊褚陽知道她又想起了許多故人,執手說道,“逝者已逝,生者仍生。將他們的份一起活下去,替他們過些無憂日子,方是最好的。”
“嗯。”柳雁低聲,“只是有時會想,自己過得這樣開心,他們卻已長眠地下,會覺不安。”
“他們都是希望你能過上這樣日子,你要是因為這些事不高興,他們才會怪責你,同樣不安。”齊褚陽摸摸她如雲墨髮,“怎麼突然就愁傷起來了,這幾日精神不佳,是沒睡好麼?”
“估摸是天氣熱了。”她抬頭看看窗外,又挪了挪姿勢,在他懷裡挪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想睡一會。片刻她猛地坐起身,“齊哥哥。”
“怎麼了?”
“我癸水多久沒來了?”
齊褚陽算了算,霎時也明白過來,手已往她肚子上放,“這個月沒有來對吧,難道……”
柳雁也往肚子上捂,捂在他手上,眨眨眼,“有身孕了麼?”
齊褚陽微微屏氣,已自動自覺下榻穿鞋,“我去叫大夫。”
柳雁點頭,卻見他往衣櫃那走去,一眨眼就拿了件袍子來,給她蓋上,認真道,“不要冷著。”
她噗嗤一笑,捧腹,“哪裡有人在四月天蓋這個,會熱出痱子的,你定是從戲臺話本那些地方看來的,原來也是個呆書生。”
齊褚陽可不管她調侃,哪怕是相識相知這麼多年,可一聽她可能有身孕,還是覺得很神奇。想想當年見面她才那麼一點,拉著他大冬天的在池塘邊跟他分析局勢。再大一點還炸了他的窗戶,還有許多……印象中還有她小姑娘兇巴巴的模樣,可如今竟是要做母親了。
柳雁見他想什麼入了神,拉了他的手問道,“在想什麼?”
齊褚陽俯身在她額上印了一吻,“還能想起你小時的模樣,一眨眼卻要做母親了。”
“還沒確定是不是有孕了呢。”
“那日後也會的。”齊褚陽只覺心思十分奇妙,“雁雁,我要做爹了。”
柳雁看了他半晌,“齊哥哥,你反應未免也太慢了。”每次她三叔聽見三嬸有孕,都要跳起來高興一番。甚至連一向從容自若的四叔聽見要做爹,也大不相同。偏他反應異於常人,“我方才還以為你同我青梅竹馬什麼悲悲喜喜都瞧慣了,這事也沒覺得太歡喜來著……”
“這真是冤枉。”齊褚陽恨不得將自己全部喜悅都掏出來,只是那種心情,卻無法拿來讓人瞧。他伸手將她抱進懷中,聲音定定,“怎會不歡喜,這是你和我的孩子。”
柳雁也知他心意,別說他,自己也覺神奇。
一轉眼,她也要當娘了?
這世間當真是個神奇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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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確診後,齊褚陽便讓人將喜訊報到了柳家。李墨荷正和方青在庭院中繡花,聽見這訊息,都覺高興。李墨荷忙放下針線,讓人領那下人去領賞,笑道,“進門那麼快就有身孕,也不會辜負齊家了。”
因柳雁曾是自己的學生,方青於她和對其他柳家孩子的感情也更深些,淡笑,“倒還記得她以前頑劣的模樣。”
她一提,李墨荷也憶起往事來,更是感慨,“一直說白駒過隙,也一直不懂,現在算是明白了,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小的人兒就長大了。嫁了人,做了人家兒媳,也要有自己的孩子。”
方青見她感慨,小心問道,“聽聞嫂子的弟妹又在家裡鬧了?”
提及那李家人,連不愛管閒事的方青也聽說了。李墨荷的母親秦氏也算是個厲害人了,只是碰上大兒媳舒蝶,卻被氣得夠嗆。隔三差五就來跟李墨荷投告舒蝶,說了幾次讓她尋個法子將舒蝶送進大牢去。
只是如今的李墨荷已非當初那一味忍讓的性子,跟了柳定義幾年,優柔寡斷的脾氣已改了許多,並不太搭理自種苦果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