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並未與她聯絡。久而久之,她自然把這事望到了腦後,這會兒提起來……殷渺渺的神『色』漸漸凝肅:“出什麼事了?”
“他不太好。”止衡指的自然是他的魔卵兄弟,“次你和我說過後,我留心了,每次他出現都會給我留個記號,這幾年來,雖然次數有些多,但此外並無異常。況且,我們一體雙生,神識卻有強弱,他修為漸長,壓制住我也實屬正常,故而我未多加在意。”
殷渺渺思忖起來,修真界的人格和前世的不同,後者乃是心理因素,但修真界有神識一說,哪個人格的力量更強大,對身體的掌控權自然也更強,止衡的想法不足為。
“然後呢?”她問。
“但從個月開始,他開始失控了。”止衡嘆了口氣,憂心忡忡,“我們並不知道彼此出現時發生了什麼事,可不管如何,至少有一個人清醒的。這次,他卻突然失去了意識——他以為是我出來了,我也以為是他乾的,過了好幾次才發現不對。我來找你了。”
殷渺渺直覺不對,問道:“他失去意識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殺了很多妖獸。”止衡閉了閉眼睛,“幸虧我住在思過洞附近,人跡罕至,洞都有禁制,若不然……”
殷渺渺點點頭:“那麼,你這次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止衡猶豫了下:“素微,你一向深謀遠慮,不會平白無故地提醒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
殷渺渺搖搖頭:“說不,只是覺得兩件事隔得太近,巧了些。”
止衡也聽說了魔修的動作,很清楚一旦道魔爆發戰爭,他的身份將會無尷尬。他苦笑道:“看來我的太平日子到頭了。”
殷渺渺一時不曾作聲。止衡在凌虛閣裡毫無存在感,秉持著與人為善的作風,不和人爭執,不與人結仇,想來這般隱忍,為的便是能過平淡的日子。
但人算不過天算,他的身份如此特殊,註定會成為魔修爭取的物件。
“你是怎麼想的呢?”她問,“只是想要避開的話,並不算難。”
沖霄宗有與世隔絕的修煉之地,只要耐得住寂寞,一百年、兩百年,閉關清修是了。可止衡專程來找她,當有別的想頭。
果然,他道:“我想離開。”
殷渺渺“唔”了聲,誠實地說:“有點難。”
止衡和他們不同,常年待在沖霄宗,少數幾次外出,還是隨著周星出去做任務,換言之,他必須在首席弟子的監視下行動。而她暫時不會外出,止衡想要離開,宗門恐怕不會答應。
“我不知道是誰在關注我,但我離開,門派裡也能少一雙眼睛。”止衡有備而來,語氣平緩,“而且離開了門派,他們才會有所行動——我不想坐以待斃。”
殷渺渺微微笑了笑:“算你能說服宗門,離開之後,你打算去哪裡呢?”
止衡道:“柳洲。”
她刮目相看:“你膽子不小。”
“這難道不正是你想讓我做的嗎?”止衡嘆了口氣,“素微,我原以為你是女修,行事當顧師兄穩妥很多,如今看來卻是未必。你不怕嗎?”
“怕什麼?”殷渺渺不以為意,“魔修的高手,多你一個不多,但要是成了,必有效。屆時你勞苦功高,不必再委屈自己藏於一隅。另一個你,難道不是你了嗎?”
不同的人格是人的不同面,魔卵表現出來的桀驁不羈,亦是止衡的一部分,並不能割裂看待。表現出來的那個老好人的止衡,或許只是他的面具,內心深處,他應該很渴望展示真正的自我。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止衡笑了:“那麼,你幫我做這個說客吧。”
“我擔保不了。”殷渺渺的眼笑意一閃而逝,“柳洲不是還有個大師兄嗎?”
止衡揚起眉『毛』:“你是不是在報復大師兄?”
“顯而易見。”殷渺渺擺擺手,轉身離去,“他把我騙來接這擔子,害得我幾十年沒下山,該叫他分擔點了。”
*
柳洲。
顧秋水接到了殷渺渺的來信,讀罷,不由一笑,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是本來有心思,還是跟著素微學壞了。”
他有點意外,但並無反對之意,止衡的身份藏著掖著,萬一被魔修捅出來,可大可小,如今主動出擊,卻是把這枚棋子握在了自己手裡。
至於是否會背叛……老實說,沖霄宗對止衡已經仁至義盡,他的師父,現任的掌門,不是一個嚴苛古板的人,這般厚待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