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了羅安邦胸口一拳,笑道:“安邦啊,你這嘴動不動就愛跑馬車,”笑說著著,一轉嚴肅,“說實在的,你這讀書識字不行,可得會生活,我昨個兒去鐵匠鋪裡辭了職務,順便把你的名字報了上去,聽哥的,好好生活。”說完,一雙平日裡很難看到的正經的眼睛,用一種關切瞅著羅安邦。
羅安邦沒多想,點點頭。
當羅安邦抬頭準備看天上的太陽遐想的時候,卻發現那太陽早就變成了月亮,而且是那麼的圓,那麼的亮,在這麼個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冬天,顯得是那麼的憂傷,就好像是全天下的憂傷都投到了它的身上。
橋的兩端接通了鎮東部和鎮西部的路,路兩旁還有兩排可以忍得住寒冷的樹。
每兩棵樹中間夾著一根高長的竹竿子,竹竿子頂端掛著一個室外用的油紙燈籠,那亮度比月的亮差不了多少。
竹竿子可不是隻要有兩棵樹,就能被它們夾著一根,而是要隔一段規定的距離,才有那麼一根。
所以羅安邦覺得能夾著一根住竹竿子的兩棵樹是幸運的。
羅小蕊在羅安民的右邊,羅安邦在羅安民的左邊。
羅安邦和羅小蕊都用一種多餘的眼神,瞅著中間的羅安民。
羅安民在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明白了這種眼神,然後他貼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句,道:
“安邦啊,好好的,”接著衝羅小蕊尷尬的一笑,就用手扶在地上,然後費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晃晃悠悠的朝他家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