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黑白二鬼扭打纏繞在一起,二鬼鬼臉貼鬼臉,四隻鬼手舉在頭頂,死死的抓住那隻烤雞,誰都不肯讓過誰。二鬼見懷忠轉過身來看這自己,一時不知道怎麼表現,僵持在那裡,傻乎乎的看著懷忠。
懷忠忍不住一笑道:“你倆就不能注意點兒鬼樣子?這叫你們的鬼同行見了不得丟面子?”
黑白二鬼聽懷忠說完,尷尬的笑笑,接著放棄扭打,互相放開對方,繼而假意客氣,又互相客氣的推讓起那隻殘缺不全的烤雞來。
懷忠見黑白二鬼這一出實在招笑,說道:“這是主人考慮不周全,只給你們買了一隻烤雞,待日後主人給你們一鬼買一隻,好了,沒啥事兒了,回去吧。”
懷忠說完,黑白二鬼再衝懷忠一笑,即而嗖的消失在黑夜中。
再只聽傳來空靈的兩聲吵鬧。
“老白,我去你奶奶的勺子把。”
“老黑,你就甭想我帶你去地府看鬼娘們了。”
懷忠聽著聲音,想得出黑白二鬼還是持續著爭吵,無奈的搖頭笑笑。
等懷忠收了別的心思,準備將仝福的屍體運回喜鵲嶺時,他瞥了一眼髒漢子等嚇縮在地上的四人,看他們四人那副德行,忍不住訓道:
“你們四個大老爺們,咋就跟小媳婦似的呢,還有你,大頭娃娃,你說你長了這麼大的腦袋,又這麼醜,鬼見你應該害怕才對,可你居然怕的尿了褲子,就你這樣指定當不上村長。”
大頭娃娃聽懷忠說他當不上村長這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猛地站了起來,而且還鏗鏘有力的說道:“懷忠小爺爺,我怎麼就當不上村長呢,村長睡過我媽!”
懷忠聽大頭娃娃說完,心裡暗罵道:“奶奶的,你這雜種也只有你媽能生得出來啊!”
懷忠朝髒漢子等訓完,接著著一個個都從地上磨蹭了起來,嚇屈著腿,往那馬車上一步一步移去,那眼神還嚇得提溜著馬車上仝福的屍體。
懷忠看髒漢子等四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一躍上馬車,摸起馬鞭,狠的一抽馬屁股,那馬就嘶的一聲,揚起馬蹄子,朝前方奔去。
那髒漢子等四人一見懷忠駕車而走,急的一瞬消退了一半恐懼,扯開大腿,朝那馬車追去,大喊道:“懷忠小爺爺,等等你孫子我啊......”
戌時,懷忠等駕馬車回到喜鵲嶺,一入仝福家的那條街口,伺候喪事的村裡人們都圍了上來,仝福的叔伯家小侄子見懷忠等馬車進街,趕緊的快跑到仝福家,爬上房頂,扯著嗓子叫起了魂,“仝福叔,常回家啊,仝福叔......”
仝福是屈死,屍體回了家是不能再過夜的,於是村長仝三立等屍體往仝福家院裡一放,哭完了一圈喪,便就叫著幾個早在白天掘墳坑子的小夥子,將那仝福的屍體往薄皮子棺材裡一放,釘了棺材釘,再走了一圈喪事流程,便就一路撒紙錢,抬著裝仝福屍體的棺材往喜鵲嶺的西郊野地裡埋了去了。
完了仝福的喪事,除了仝福的親爹親孃撕心裂肺的心疼外,喜鵲嶺的其他人是不附加繼續傷心的義務的,畢竟人都是當局感性,出了局替頂多也就是那死去的仝福稍微一嘆氣,便就自顧著自己的事兒,準備趕明個兒高高興興的過年三十了。
事後懷忠跟父親仝義回了家,再等懷忠爺倆兒一回家那這日子可是翻天覆地的變了樣兒了。懷忠他娘馬氏今兒個去了趟集市,買了好多些過年的肉食青菜,白米油鹽等,逢這日子也是懷忠一家人夢寐以求了太長時間的啊。
懷忠也暗自感嘆道:“如今老子懷忠也是富戶了,可謂老鼠迷了路,我懷忠要暴富哇!”
再過了夜的第二天,懷忠還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睡著,只聽耳朵邊傳來懷慶急急忙忙的喊叫聲。
“懷忠兄弟,醒醒啊,幫幫哥哥吧,哥哥沒法過年了!”
懷忠被懷慶的喊叫聲吵醒,他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從炕上半坐而起,揉著眼睛向懷慶問道:“咋了啊懷慶大哥,火急火燎的,要啥事兒慢慢說。”
懷慶哭腔著說道:“懷忠啊,那仝勝狗日的不給我結算工錢吶......”接著懷慶將那日在聚四海酒樓裡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了懷忠。
懷忠一聽,當即氣的從炕上蹦了起來,大罵道:“這狗日的孫子仝勝,竟然連一個村的鄉親都如此對待,不行,我非得治治這孫子不可,走,懷慶大哥,我同你要錢去!”說著,忙的穿戴好衣物,下炕蹬上鞋子向屋外走去。
懷忠走至院中,母親馬氏在後頭喊道:“懷忠啊,凡事說理,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