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對懷忠換了稱呼,極為客氣道:“懷忠大人,您這以後當了縣令,可別忘了小的啊,小的還記得以前對大人不錯啊,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可都是給大人留一份的啊。”
懷忠一聽仝福叫自己大人,心裡先是一陣恐慌,然後那得意勁又冒上了心尖,硬著頭皮吹牛說:“一定,一定,仝福哥以前對我的好,我都記得,等我登了縣令大位,絕對給仝福哥一個丞相坐坐。”
仝福趕緊應道:“可不敢叫懷忠大人稱呼小的哥,大人就叫小的小的,”繼而一臉疑惑道:“懷忠大人,這丞相是何官職啊,小的好像以前聽說這丞相是很大的官啊。”
懷忠隨便一想,糊弄仝福說:“哪裡,哪裡,丞相只是一般小官,不大,不大,不如縣令大,你以後就當個丞相吧!”
懷忠扯得越來越是沒邊,可誰叫這仝福竟如何好糊弄,他居然把懷忠每放的一個屁,都當成了正兒八經的人話,一刻不停的奉承著懷忠。
此時,天已經整個的黑了下來,夜空的星星也一顆兩顆接連不斷的蹦了出來,再瞅那月亮掛在東邊的樹杈上,為大地鋪灑一層如夢如幻的銀光。
懷忠跟仝福吹著一路的大話,轉眼就來到了喜鵲嶺,等到至懷忠的家門前,懷忠衝仝福說道:“仝福哥,進來坐坐吧。”
仝福回道:“不了,懷忠大人,小的先回家看看,改天再來您府上敘談。”說完,一拱手向懷忠家的西邊走去。
懷忠目送著仝福,心想,今兒個這嘴一瓢,話說的有點兒大,沒控制住,他奶奶的,整了個丞相出來,罪過,罪過啊,往後可不能這麼吹了。
想罷,見仝福拐走進了過道,便轉頭向院子裡走去。
這時,只聽懷忠的母親馬氏樂呵呵的從屋裡出來,一見懷忠走進家門,滿臉笑容道:
“我兒懷忠回來了,可是想死為娘了。”說著,走到懷忠面前,一把抱住懷忠,親暱的撫摸著懷忠的頭,說:“懷忠啊,前些日子一個官差來咱家說你去幫縣令破案,把娘擔心的喲。”
懷忠的母親馬氏鬆開懷抱,上下打量著懷忠,“我兒如今都幫縣令破案了,可真是有出息了,來來來,快些進屋裡,摸著這身上的肉掉了不少,得趕緊補補,娘去給你燒肉吃的”說著,不住的笑容和關切浮動在臉上。
懷忠隔著麼長時間回家,見到母親忍不住紅了眼眶,撒嬌道:“娘,我要吃紅肉。”
馬氏笑著說:“好好好,娘給你燒紅肉。”
馬氏拉懷忠進得屋中,懷忠看著屋裡沒見到父親在,問道母親說:“娘,我爹呢?”
馬氏在灶臺旁忙活著,回道:“哦,你爹去西頭你仝木叔家去了,去幫你仝木叔家你仝福哥操辦些後事。”說著,浮出一臉的傷心。
懷忠一聽他母親說他仝福哥死了,心頭猛地一驚,那後腦一緊一緊的,全身覺得躥過一股子陰風,涼颼颼,又麻酥酥的,瞬間全身冒出了冰冷的虛汗,不敢相信的再一次問道母親說:“娘,我仝福哥死了?!”
懷忠的母親馬氏回道:
“是啊,聽說是前些個日子在漁頭縣死的,也沒聽說是咋死的,這訊息還是在漁頭縣同你仝福哥幹活的一個朋友往家傳來的,現在你仝福哥的屍體還在那漁頭縣呢,這不你爹去你仝木家就先為操辦從漁頭縣往家運屍體這事兒嘛,唉,你嬸子哭的心都快裂開了,唉,遇上這等事兒讓誰能受得了啊,唉!”
懷忠的母親一字一句的說著,可懷忠哪有心情聽了,他頭皮一陣陣發麻,心想,“天吶,我這豈不是跟鬼走了一道,跟鬼吹了一路的牛?他奶奶的,仝福哥他還說要改天來我家,不行,不行,不怕鬼嚇,就怕鬼惦記,這事兒我得辦好嘍,不然我可不好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