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估了自己,也忽略了溝通,他以為商以嬿能明白他所做的,只是對於她而言,她所感受到的就是他為了一個女人而委屈了她。
然後他和她吵了一架,接了劉葳的電話又匆匆趕往醫院,卻不料在商以嬿的眼裡看來,這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示威,她憑什麼、又為什麼要受著種氣?
劉葳的父親過世了,他憐惜她,所以錯過了商以嬿的傷心欲絕。
當他驚覺她的難過的時候,她已經痛得無法承受,任何解釋在她耳中都是欲蓋彌彰,而他當時暫時也沒有辦法保證完完全全不接觸劉葳。
他知道哪裡錯了,只是沒想到她走得如此毅然決然。
終於她的離開讓他能夠下定決心和劉葳保持距離,他說劉葳父親的後事是練玄他們幫忙的,而他除了喪禮當天之外,便沒有再見過劉葳,是真的狠下心丟棄掉這個朋友。
可是護女心切的一干人,他父母、商父、商以範夫婦都覺得他誠意不足,他在這四年吃了不少苦頭才終於得到眾人認可,於是他被允許出現在她的生活,雖然遲了四年。
幸好,四年不晚。
她沒有立即答應他在一起,只是不再抗拒來自於他的一切。
雖然他再三保證劉葳的事情是真的解決了,可是總覺得心裡有個疙瘩,她還在克服,而他願意等。
時間在走,他們在拉近距離,她在路峋公司空降擔任企劃部副總監,空降部隊難免有些質疑的目光和聲音,所以她努力拿出在國外所學,要證明自己這職位她坐得心安理得。
加班是一定的,只是加到幾點的差別而已。
有時候忙,還曾經到十一、二點,而張曦威自然是不放心的,經常是他下了班就到路峋公司陪她,陪她加班、陪她吃消夜、陪她回家,有時候心的攻陷就是在不知不覺間一點一滴失守。
深夜將近十一點半,朝警衛點個頭算是打招呼,走出商業大樓,疲倦伸個懶腰,抬頭仰望,卻發現一片漆黑半點星光都沒有。還有周遭大樓林立、燈火通明也還算景緻不錯。
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後將外套披在她身上,上頭有著他的溫度和在他身上獨有的味道,縈縈繚繞。
“天氣冷,披著吧,妳的外套昨天丟在我車上,等等拿給妳。”
輕輕應了聲,隨即拉緊了身上的外套,她是真的穿得有些單薄。
他們並肩走著,男人在她身側替她擋下來自迎風面的寒風,低下頭看著她又是伸懶腰、又是活動筋骨的動作。
“很累嗎?”男人順手牽起他的齲�瑁�漚�約捍笠驢詿��崆崆W擰�
笑著搖搖頭,“還好,只是悶在辦公室一整天,呼吸到室外的空氣感覺很舒服。”
說著,他們走到他的車旁邊,她將大衣還給他,男人接過手一展開就穿了上身,她看著他的動作,突然覺得這樣的溫度傳遞很是曖昧,曖昧得心都揚起來了。
待她坐上副駕駛座,他同時發動車子,小小的空間亮起柔和的橘黃燈光,轉頭看向她,光芒下那張小臉秋水含波望著他,一瞬間他覺得小心肝軟成一片,這樣嬌豔的人兒,用什麼都愛不夠。
不自覺嗓音放柔,問著她:“會不會餓?要直接回家還是去吃點東西?”
“我明天放假,還不想那麼早回去,不然我們找地方喝點東西吧。”
“有沒有特別想去哪?”
有點苦惱搖搖頭,“唔,你來決定,這麼多年沒住臺北,都不知道還有什麼。”
男人想了想,突然什麼劃過心頭,他想起了一個地方。“那,我們去Midnight坐一會兒?”
她一愣,多久違的名字,Midnight。
緩緩在解鎖,翻滾起那些年好多人的影子,那段跟著男人在那裡打工的歲月,甜的苦的,都在那裡。
也不是說對於Midnight有牴觸,只是其中藏著太多過往,有點感慨。
看著她不說話,還以為她對於那裡感覺不好,男人安撫似的拍拍她的頭,“如果不喜歡我們就不去,我知道前陣子忠孝東路三段那開了一家還不錯的酒吧。”
“就去Midnight吧,我也好多年沒過去了。”輕輕一笑,男人才確認她的臉上沒有半點勉強。
他開起車來很是平穩,她只看見窗外景色飛逝,燈光閃爍迷茫,美景別是一番風情,腦袋就有點沉重,他讓她稍微休息一下,她點頭隨即閉了上眼。
昏昏沉沉間,沉浸在有些飄飄然的回憶中,那些場景、那些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