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鬧醒夫人。”
含之點頭,回屋更衣後,徑直來到白老夫人住處。待走到屋門口,卻被玉墜攔下了:“小姐。老夫人還未洗漱好。小姐先到旁邊坐坐?”
“哪個旁邊?你倒是給我指指。”含之身上似乎還夾著一路走來的冷氣。冰得玉墜不得不低頭,她環視屋內情況,下人們皆垂著頭不敢接話,她兩手併攏在暖袖裡。對著裡屋說道:“外面天涼,祖母不必急著起床,還是先躺著,等炭火將屋子燒得更旺些再更衣較好,省得丫鬟們一身寒氣的去伺候讓祖母受涼。”說罷,聽屋內沒什麼動靜,含之一笑,接著說道:“我聽說祖母近來習慣讓連姨娘伺候,正好這裡跟祖母說一聲。連姨娘那裡我有事麻煩她,今兒不能來伺候祖母了,為了祖母高興,我還是趁這會兒有空先去處理好連姨娘的事情。那,含之等等再來給祖母請安。”
白老夫人咳嗽兩聲。道:“進來吧。”
含之進去,白老夫人正合目半躺著,聽見有人進來也沒動作。含之也不急,尋了椅子徑直坐下。
白老夫人見半晌沒人說話,挑了眼角看含之淡定坐著,咳嗽一聲讓人扶著坐直:“我聽說你將連姨娘鎖了,你一回來就折騰什麼?連姨娘也是你能關的?快回去讓人開鎖。”
“祖母既提了,含之說一句明白話給祖母,連姨娘做錯了事,我不會這麼簡單就讓她出來。況且,不過是姨娘,祖母這麼正經訓斥,實在太抬舉她了。”
“你,你放肆!不過是一個嫁出門的丫頭,這個家哪裡輪到你做主?”白老夫人狠狠瞪著含之。
含之不理她的怒氣,直視著她問道:“聽說祖母讓連姨娘管家,裡面不少只有主母才能行使的權利她竟也不用避諱,含之想問祖母,含之母親尚在,身為主母並無錯處,祖母這麼安排,是要置母親於何地位?”
“我再說一遍,這不是你該管的。”白老夫人惱了,她好久沒動這麼大氣了,在她看來,自含之出嫁後,林意寧也綿軟了,珺瑤爭氣,她也能順理成章支援連姨娘拿捏林意寧,日子過得頗為順心,如今含之弄這麼出,直攪得她心口疼,冤家果然是冤家。
白老夫人的厭惡太明顯,含之雖不為所動,說話時平靜中也染上一絲心哀冷硬之意:“我知道祖母心思,您不待見娘和我,平日不搭不理故意刁難也就罷了,只不該這麼打我孃的臉,我娘是父親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妻,被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妾拿捏,沒這個規矩。您疼愛連姨娘,想捧著她,自可讓她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可她想要站在我娘頭上耍威風,萬萬不能。”
含之說話,也不顧白老夫人是什麼臉色,低頭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若她猜得不錯,白珺瑤那裡會很快得到訊息,依白珺瑤如今脾氣,斷不會任她動作,這她不怕,只是稍微擔心謝夫人會不贊同她這麼插手孃家的事,對此她會顧忌可絕不會半途而廢,此一舉,定不會是風平浪靜。也罷,與這些人,再逢場作戲,骨子裡也都是生硬,何必得意了別人。
ps:
預計三五章之內會是這個文的分界線,也就是俗稱的上下部。
☆、第一二八章 了斷(中)
白恪明一下朝就聽說白家養尊處優的老夫人竟到祠堂去哭訴了,他急忙忙來到祠堂,果然見老夫人跪在蒲團上對著祖宗牌位細數自己苦楚。白恪明不明就裡,而且越勸老夫人越悲慼,他問守在門口的婆子是怎麼回事,那婆子支支吾吾的先是不敢說,後來看白恪明要惱,含含糊糊說了情況,字裡行間還不忘搬弄。聽罷,白恪明揉著眉頭吩咐身邊的小廝道:“把夫人請到這裡來。”
白老夫人見白恪明發話,心中略滿意,又哭訴了會兒,在白恪明幾次勸後,滿臉愁容的站了起來,像是擔心離了這裡白恪明會被人說服一樣,她如何也不鬆口離開祠堂。白恪明無奈,只得讓人再取衣裳來給她,自己也陪站著不動。
片刻之後,斷斷續續來了幾個人,先是白尚琪夫妻,沒一會兒,含之也孤身前來。
白老夫人後面一望,見只有含之過來,又要哭老祖宗。
白恪明揮手就又讓人去拾園,說務必請夫人過來這裡,否則讓小廝看著辦。
含之攔下一臉惶恐的小廝,冷淡看著森冷祠堂裡的幾個人,緩緩對白恪明道:“父親,娘剛喝了藥,這會兒正出汗,外面風寒溼冷,怕娘受不得。祖母和父親有話,我這裡聽著。”
“你娘病了?”白恪明問道。
含之淡淡點頭,也不多說,白恪明看含之如此,忽覺一陣尷尬,想要對含之說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