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沈蝶煙的眼淚刷著濮陽宗政的手臂,蟄的濮陽宗政直皺眉。衡天與歡葉都在外面,身邊也沒有能站出來說話的人,濮陽宗政只好自力更生。他試圖抽*動手臂,卻現被沈蝶煙抱的很緊。
“煙兒,這又不是什麼要緊的傷口,還沒有被你眼淚蟄的疼。你這樣,以後我大事小事還要不要跟你商量了?”濮陽宗政的嘴唇湊在沈蝶煙的耳邊說著。
沈蝶煙一甩手,手背扇在濮陽宗政的鼻子上,要是位置再低些,就能直接抽到他嘴唇上了。濮陽宗政的上身本能的向後仰過去。早知如此,他就在鍾離殷那裡再坐一會兒了。每隔兩天這麼一水晶碗的放血量,就是他也受不了。放血的時候就已經止不住的犯暈眼前黑。他就是看不了鍾離殷趾高氣昂的幸災樂禍勁,非讓衡天把自己給扶回來,卻沒料到煙兒會不睡覺跑來這邊堵著。不過,人一躺下,也就好了許多,起碼眼前就不黑了。
濮陽宗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忙將仰著的頭重新垂下來,垂的很低,但是儘量又不過分的程度。
沈蝶煙明顯就是火急了,一雙眼睛瞪著如銅鈴,死死的盯著濮陽宗政,臉上的心疼全被一種盛怒給代替了;“濮陽宗政,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刀子一刀子的,你什麼時候成了肉案子上的肉了,任這麼宰割著,你看看這傷口,分明就是你卷好了袖子將胳膊伸到人家面前由著人家割的。”
“煙兒,你別急,聽我說——”濮陽宗政用右手握住沈蝶煙的手,努力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說出的話上面。
“那你就快說。”
沈蝶煙這一句明顯就是吼了出來,衡天與歡葉站在門口,也被這一聲的嚇住了。兩人面面相覷,歡葉指了指屋內說:“要不要進去看看?”
衡天搖搖頭。歡葉接著說:“我不是讓人通知你們去了麼,你怎麼還扶著宗主大人往這邊撞上來,衡天大哥,你該不是故意的吧。”
衡天還是沒說話,歡葉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接著聽屋內的動靜。
沈蝶煙那一下力道並不輕,不過放在現在稍微有些遲鈍的濮陽宗政身上,也不覺得有多疼,只是等一會後才覺得鼻尖熱辣辣的。沈蝶煙看著濮陽宗政後知後覺的樣子,更生氣。濮陽宗政看著她直勾勾的眼神,明白自己已經瞞不下去了。其實,他心底隱隱約約的就有種不想瞞著她的想法,想將自己為她做的一切都告訴她,也許會有誇獎,感動,安慰……可是,有這種想法的自己真的很可恥,他的驕傲根本就不允許。
“鍾離殷那傢伙,也不是給人白做工的人。既然他要幫你做件事情,那他肯定就不會便宜了你。這也是用我的血煉藥去救他妹妹而已,也不是什麼要命的危險事情。”濮陽宗政只用幾句話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沈蝶煙愣了半晌,忽然就說:“你是為了表哥才——”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的眼淚滾下來,想說,她怎麼越來越愛哭了。他伸手撫去沈蝶煙臉上的淚水,不停的抹著,努力將向她臉上的淚水抹乾。可即便就是沾溼了整個手掌,沈蝶煙的淚水也沒有止住。濮陽宗政嘆了一口氣,有一些無奈,雖然不知道自己即將說出來的話能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但是濮陽宗政還是輕聲細語的說:“煙兒,我這不是為了樑子銘,而是為了你而已。”
沈蝶煙臉上的表情淹在淚光之中,她覺得自己的臉頰上的兩塊肉都要硬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麼平靜的,理所當然的濮陽宗政。明明當初自己在要求他幫幫趙憂鈞的時候,不依不饒的是他才對,怎麼這才轉臉就做出了這種犧牲。濮陽宗政手上的那些傷口新舊不一,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是間隔著時間割出來的。離手肘最近的那道傷口新鮮的就像是剛割出來的,沁著血絲,紅色的裂口還沒有變色。
這個人啊,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沈蝶煙痛到不行,除了痛,還有怨還有恨,原來,無論是什麼情感,愛也好氣也有可能,到了極致都能變成一種恨意了。沈蝶煙根本就不能控制住自己,伸手一巴掌刮在濮陽宗政臉頰上。
“你——”沈蝶煙才一張口,立刻就咬住了下唇,究竟該怎麼說,讓這個人多心疼點自己,可是明明就是自己將他推出去,還是說,要讓他將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不甘心啊,她的濮陽,竟然在他最會要面子要強的人面前,老老實實的伸出手臂任由魚肉……
沈蝶煙說不出話來,濮陽宗政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人塞進懷中:“別哭了,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我保證。”不能再說這真的沒有什麼,只是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