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
說完簡練的一個字後,他遂踢了踢馬肚子,再一拉韁繩,馬兒痛苦地嘶鳴一聲,邁著蹄子加快地跑了,留下一尾巴的煙塵。
“唔……咳咳!”小兵捂著鼻子嗆了兩口,等到煙霧散去了兩分,這才猛地驚醒過來,他立即轉頭朝後喝道,“都愣著幹啥,還不跟上小旗!”
小兵默默望天,嘆了一口氣,從前他嫌頭兒囉嗦麻煩,如今這新來的薛小旗好像沒和娘學過說話似的,惜字如金,一天到晚吐不出幾個字,成日讓人瞎猜心思,弄得他是抓耳撓腮,痛苦莫名。小兵在心中暗下決心,今後娶媳婦兒,定要娶個話多的!
有時候,自家頭兒難以溝通,也不見得是好事。
薛揚騎馬一路而去,以極快地速度掠過溫良辰的馬車,待行了一段距離之後,他終於靜下心來,放慢下了馬速,改為漫步而行。
還未等他輕鬆片刻,遠處又行來兩列隊伍。
那依仗陣勢雖然不大,卻也能讓人瞧個清楚,薛揚呼吸一緊,激動得差點跳下馬。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和親王的隊伍。
和親王上朝之後也無事,前往兵部轉悠一圈之後,發現無甚大事便下班回家歇息,反正他身居高位,也無人督促他是否勤政。如今西北逐漸太平,他無須再繼續鎮守靖遠城,若再放任和親王妃和府內諸事不管,等那不成器的兒子和女兒闖下大禍,他哪日被人參了或是背下黑鍋,估計連哭都沒地方哭。
和親王緊抿嘴唇,緊皺的眉頭顯示他此時心頭的不悅,他滿腹愁緒地駕馬前行,眼角好巧不巧地,忽然掃過退在牆角處下馬行禮的金吾左衛,頓時感覺其中的某道目光……有些不對勁。
他轉過頭,沿著那人的目光瞧去,恰好看見一雙清澈無波的雙眸。
而那雙眸子,不僅無波,還無情,無悲。和親王頓時感覺全身不適,大有下馬一問究竟的衝動。待他思慮完畢,回過神來,再行望過去之時,誰知那人又垂下頭,只留給他一個灰色的盔和腦頂的紅纓子。
和親王帶著疑惑往前而行,不過許久,和親王府的隊伍從東大街上拐了個彎,駛入和親王府的地盤。
“……不對。”
和親王下了馬之後,無意識地抬起頭,待望見府門上高掛的牌匾,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這道目光,與當年那人何其相似。
那股遲來的明顯卻模糊的意味,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一想到此,和親王頓覺空氣都凝固起來,剎那間冷意翩飛,森森的寒氣直刺入骨髓,讓人掙脫不得,遍體生寒。
那意味不是別的,正是……審判。
反反覆覆思考多次,和親王又寬下心來,覺得不大可能,那人全家已死了乾淨,怎可能還有生者逃出?
他自顧地搖搖頭,將韁繩往身邊長隨手中一扔,在長隨驚訝的眼神中,心不在焉地往府內踏去。
話說溫良辰在晚飯之際,突然出現在英孃家中,令英娘惶恐萬分。
英娘在灰色圍裙上擦了擦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討好似地笑道:“郡主今兒過來吃飯,怎的不提前招呼一聲?我宅中飯菜寒酸,郡主可別嫌棄,你們先坐一會,我下廚再加上兩道菜。”
英娘正準備出門再做兩個菜,沒想到宅中唯一的門房又進來傳話,說那和親王府的秦四少爺也來了,急得英娘當場腿腳哆嗦,心中想著,今兒到底是吹的什麼大風,竟將這兩尊大佛一塊吹來了!
溫良辰歪歪扭扭地坐在繡墩上,雙手撐在圓桌上捧腮,一瞧見秦元君進門,視線便撇至他身後的巨闕身上,她故意挑了聲音,抑揚頓挫如同戲臺上的花腔,道:“表哥來了呀……”
秦元君腳步一頓,愣是被她的聲音震得全身一顫,差點在門檻上絆了一個跟頭,只有巨闕依然雷打不動,保持著固有的一張死人臉。
秦元君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震驚地想道,良辰你這是怎麼了?
見他愕然地抬起頭,清秀的俊臉上滿是疑惑,溫良辰扯著嘴角一笑,心道,和你算賬呢。
作者有話要說:蜜糕昨天感冒了,所以就沒更。
今天閉塞流涕繼續碼,還不能好好地擦鼻涕,好詭異的感覺~!
☆、第53章 兩面厭
秦元君驀地深吸兩口氣;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重重地往前走兩步,再疑惑地看了溫良辰一眼,見她全無異議;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
總覺得她周身氣場古怪;令人心中發毛。
即便溫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