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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閃過一道懾人的精光。

“姑娘……”純鈞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心道,如今姑娘的墨綠眸色越來越像不怒自威的和親王,聽說宮裡的皇帝也是這般,莫非當今世上最厲害的人物,都擁有一雙這樣洞悉人心、察於微毫的眼睛?

溫良辰咬咬下唇瓣,抬起小拳頭砸向桌面,桌上放置著一套魚戲蓮葉茶盞,被她這般重重一敲,連帶著茶壺一塊發出悶悶的脆響,溫良辰氣得小臉緋紅,不理會那些“砰砰”之聲,怒道:“好你個秦元君,不僅偷偷摸摸幫助薛揚,合夥一塊來騙我,今日居然還壞我好事,將我的人扣了下來!”

純鈞頓時大驚失色,上前勸道:“姑娘,您怎會知道是表少爺所為,萬一是那季大公子尋人辦的呢?”

溫良辰側過頭,一撇嘴,咬牙切齒地道:“怎麼會,那季雲卿被跟蹤了半個月,都沒半點覺察,今兒怎會突然有能耐逮走我的人?此事必然是秦元君的手筆,旁人沒幾個能耐能拿下李隨的人。”

的確,此次派出去的探子,乃是李隨手下的精英。溫良辰記得他,那人本身便是天賦高超的練武之人,沒幾把刷子拿不下他。

“姑娘說的可是……巨闕?”純鈞露出一臉驚慌,眼底的擔憂掩都掩不住。

溫良辰嘆了一口氣,隨後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巨闕此人心狠手辣,再拖延下去,那人便有性命危險。你下去幫我傳個口信,就說今晚在薛揚家中一見。”溫良辰對於巨闕本人雖然不大瞭解,但平日觀其言行,便能很清楚地得知,此人下手甚重,還殺人如麻,再晚些出手,沒準等探子回來之時,就得缺胳膊少腿了。

溫良辰磨磨後牙槽,心道,一想起巨闕便令人遍體生寒,秦元君到底是有多大能耐,竟然能將這種人招入麾下?

賽詩會熱鬧至午後才結束,期間竟然出現兩篇佳作,魁首並列有兩位舉子,分別是京都的劉與,和那位有海寧口音的林辰。抱朴此人本身善詩文,連他都不禁大肆稱好,上來裝模作樣地請示溫良辰,又將那訂下來的屏風豪華度升上一級。

與此同時,茶館為劉與和林辰一人發下一塊永久鐵劵,今後若是他們上門喝茶,一率只收一半的茶水費。

溫良辰倒是不計較這點銀子,怕就怕這二人春闈成績不佳,不小心被派出京都做官,不僅讓鐵劵變成廢品,更糟糕的是,二人也沒法繼續發揮餘熱,帶貴人來茶館喝茶說話。

畢竟,官員間請客吃飯喝茶是平常事,在京都花銀子和花水似的,二人今後若在朝為官,定然不會浪費鐵券不用,跑去隔壁季家那間貴得離譜的酒樓吃飯。

在茶館呆了大半日,溫良辰也乏了,正巧走胭脂鋪子的小門出來,冷不丁瞥見遠處的街道上,行來一列騎高頭大馬的巡邏侍衛。

她頓時眼皮一跳,也不知怎的,咋呼咋呼往馬車裡一紮,直接來一個避而不見。

淡金色的陽光投下茶館門前寬闊的街道,來者身穿黑色鐵甲衣,冰冷的鎧甲鱗片被鍍了一層和煦的光澤,倒顯得那層外殼不如從前般孤冷,薛揚輕扯韁繩,刻意將馬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喲,是大人們來啦,可要進小店喝口茶,潤潤喉嚨?”抱朴剛送完溫良辰,還未抬腳進門,便瞧見薛揚領著人進來,登時驚得眼珠子掉了出來,差點被門檻絆一個大馬趴。

誰能告訴他,太清觀的大弟子薛揚,怎會突然而然變成金吾左衛?而且,看他外形打扮,應該算是個領頭的,可見其在衛所混的順風程度。

太清觀的弟子不出門不知道,一出門,個個都是頂尖兒的!

難為抱朴平素反應靈敏,一下便收回了臉色,擺出一副大大的笑臉,還私下朝薛揚擠擠眼睛。

薛揚,如今應該稱呼為金吾左衛的薛小旗,見抱朴露出一臉恭敬和那不合時宜的眼神,他身子微顫,急忙垂下雙眸,掩蓋住眼底洶湧澎湃的情緒。

“小旗,您可想進去休息片刻?”身邊的小兵討好地笑道,其實街道巡邏不算什麼苦差事,餓了便能隨便進家館子搓一頓,反正那些商戶也不敢向他們要銀子。

有時候,官與匪的區別,僅在於名聲正規與否罷了。

薛揚本就性子古怪,如今見著太清觀故人,頓感胸悶氣躁,內力逆流,大有把持不住之勢,更何況旁邊還杵著溫良辰的馬車,不消說,這家館子定是公主府麾下的。

他與溫良辰鬧彆扭已久,這時候跑進去大喝一通,豈不是要讓他愧疚得鑽入地下?

“不。”

薛揚輕張嘴唇,僅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