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段時間,她看到“顧栩生”三個字都想嘔吐。索性他出現得夠晚,不然她或許還跟他幹一架。
“這是我等你的第二天。”他突然來一句。希望,希望和他查的進度有關,他不當警察了,可累積的人脈、經驗還在。家裡老頭也不缺錢,他還能揮土如金幾年。顧栩生和魏瑪在一起,好像是他幫助她,她回報,熱烈地回報。而後是追求,熱烈地追求。理所當然,一切都好,在更好的沒有出現之前。
“然後呢?”等兩天真的值得說?
顧栩生知道自己被貪念控制了,為了飄渺的所謂的還是獨自的愛情,所以他所承受的一切冷眼、冷遇,他都有心理準備。只是人心肉做,悲傷有時控制不住。就像此刻,她毫無情緒地反問,然後呢。答案是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沒有然後了。”一臉黯然,側開身子,讓她走。
哦,放行了。沈眉如此認知,直起腰,往前走。看看時間,還來得及。
“沈眉,我知道周準。”而且他千方百計聯絡到了當初有關的人。
老頭雖然怕惹事,但畢竟逃得天高地遠,只是被他一查再查。才有了結果。敘述到最後,老頭撫了撫額頭明顯的皺紋,自嘲般:“逃了二十年,我老了,命不久矣。說了也沒事。”
然後,老頭真的死了。病死吧。
顧栩生慶幸,他帶著偽裝,不留痕跡地去了一場。可總免不了惹得一身腥,但是他滿心滿意更擔心的,是沈眉!
縱然她千般冷淡,他也投降不是麼?
她腳步一滯,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慌張、憤怒。快速回頭,把他逼到路燈上,言辭狠戾:“你到底知道什麼?”她的私照?她的過去?周硯的過去?
如果沈眉知道顧栩生把那個專門送給顧清清的錄影看了不下百遍,就不會有第一個疑問。沒有私照,有影片。
“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他喜歡她目露兇光,他喜歡露出本性。任由她手肘架在他脖子上,不反抗,慢慢開口。形勢一下反轉。
“不要亂說!”顧栩生眼裡有底氣,她看得出來。不管用了什麼手段,他肯定值得了。
“我不亂說,只是,有些,你還不知道吧?我可以告訴你。”他像是討好,像是誘惑。
“你有條件。”她鬆開手,退開一兩步,“顧栩生,我告訴你。你不要自以為是。你在玩命。”
“為你,我甘願。”他言之鑿鑿。
“我不信。”她看著他眼睛,又後退了一步。
他不畏懼地直視她:“我知道為什麼。”因為,她曾經是被背叛、被謀殺的唐畫春,對嗎?案件記錄唐畫春是溺死大江,可他從頭到尾,推敲,得出的結論。而且深信是事實。
“不準說。”她威逼,“你再這樣,連我都想殺你滅口,何況別人。”
“我只告訴你!”
“你好自為之。”她轉頭,說出口的殺意不是殺意,是威脅。轉頭,還惦記著她的東西。
“你要是想知道周硯和周準的事,可以來找我。”
“不必,我可以自己問他。”拐角,埋入夜色。
心口不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