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注視著我被他挑開的衣襟,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他自己的衣服。
我一邊叫著一邊豎著耳朵接聽外面的情況,有侍衛戰死了,有敵人戰死了。我能確定如果西日昌從戰鬥開始就加入,那麼他的侍衛就不會傷亡,但他不會。
西日昌露出白皙的胸膛,邪笑一聲,一手提起了我。陰謀開始了,我聽見有人闖入的聲音,有高手殺開一條血路向我們衝了過來。
穿過西日昌的肩頭,我看到來人面上一道清晰的刀疤,從左眼角劃到左腮,怖人的面容。他是刀疤劉,我聽過他的大名,西秦有名號的殺手。
就在我以為西日昌要將我拉入他的懷抱,以蔑視的神情再刺激一把刀疤劉時,西日昌眸中卻閃過一道殺機。我身子一輕,整個人被他丟了過去。
“不要啊!”我驚恐地尖叫。
“哈哈!”刀疤劉大笑起來,笑到半途,他倒地身亡。我飛身一退,丟下手中之物,這一幕令刀疤劉身後趕來的侍衛駭然而退。
一顆血淋淋的心啪地掉在地上。
“這就是陰謀。”西日昌緩緩道,而第一次以血腥方式殺人的我,彎下身乾嘔,卻什麼都嘔不出。
那電光火石的一刻,我明白了一切。陰謀從他授我匿氣之術時就已開始,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一個衣裳不整看似毫無修為的小女子,麻痺了刀疤劉,刀疤劉也考慮過殺我,他倒下前左手掌的方向正對著我,而拿刀的右手要提防西日昌和身後追來的侍衛。只是刀疤劉想不到我動手那麼快,想不到我的修為已臻固氣之巔。我用我尖利的手指生生刺入他的心房,挖出了他的心。
“一個即將要突破清元期的高手死在你這個固氣期的手上,但這只是開始,姝姝。”西日昌淡漠的聲音詮釋著殘酷。
刀疤劉死後,來敵退去了,臨川河上的血水很快漂散。對方留下十八具屍體,西日昌死了十一個侍衛。第十一個是西日昌親手殺的,他就是跟隨刀疤劉第一個趕來的人,他就是奸細。
“南越、西秦,還是?”西日昌低聲喃喃。
奸細埋伏在西日昌身邊兩年多,但也只知道跟他聯絡的上峰。我靜靜地站在他身旁,夕陽下他的面容竟帶著一份迷茫。這還是我頭一次長時間打量他的容貌,他的容貌用媽媽的話來說,天生就是禍害。
。 想看書來
侯門如海(1)
出了臨川,就到了邊境重鎮唐洲城,接應西日昌的大杲官員早安排好一切。聽聞王爺遇刺,官員驚詫後滿面怒容,揚言要大動干戈。西日昌輕輕一句推過,而後問:“董將軍來了嗎?”
“已在邊境恭候多日了。”
“這就夠了。”
西日昌擁我而退。唐洲城所有的大杲軍士護衛了西日昌在西秦的最後一夜,一夜無事。
次日一早,唐洲城外已滿是大杲名將董舒海的部屬。在眾多軍士的扈擁下,西日昌安全地踏上了大杲的國土,而西秦守軍只是象徵性地出了百人軍送到邊境。我在馬車中看了故國最後一眼,暗道:我會回來的。
進入大杲的第一晚,董舒海並沒有如我想象的辦一場迎風宴,甚至沒有安排豪華的驛站,我隨同西日昌住進了軍營。也是,沒有比一支軍隊的營地更安全的地方了。
主將帳中,西日昌略去了我的一段,簡單說了下西秦遇刺之事,董舒海也沒能說出個子醜寅卯。所有屍體都沒有標記,刀疤劉又是個管錢叫爹的殺手。
最後董舒海才說起我:“這小丫頭是王爺新買的小妾吧?身價幾何?”
西日昌微笑道:“傾城苑來的,李雍送的。”
“王爺撿到便宜了!”董舒海道。
“是啊,撿到大便宜了。”
“那本將就不再叨擾王爺休息了。”
董舒海走後,西日昌輕嘆一聲,問我道:“姝姝你覺得董將軍修為如何?”
我恭敬道:“我的眼力不如王爺。”
西日昌道:“他的修為很高,我不清楚他的底線在哪裡。一個修為很高的將軍,行事滴水不漏,從不落單,總是和他的軍隊同進同出,這意味著什麼?”
“謹慎嗎?”
西日昌搖頭道:“是態度。”
“我不懂。”
西日昌轉而微笑,“我現在很矛盾,讓你懂好還是不懂好。”忽然他抓緊我的雙手,“差點給你騙了,你早就懂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他連忙放開,“忘了,你的傷。”
我看了看手腕,本已癒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