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眼睛,便沒有任何異議道:“好。”
卿塵扶他半躺起來,試了試粥的溫度,瓷勺隨著她手腕輕翻碰到碗沿,發出細微的聲響,襯的屋中格外寂靜。
那人看了她一會兒,淡淡說道:“面具是帶給敵人看的,摘了吧。”聲音中帶著一種自然而然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嗯?”卿塵停下手中的動作,她心中揣摩那面具後的模樣。
那人見她不動,停了停,又道:“我手上沒有力氣。”
“哦。”卿塵知道那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而且想必他傷處現在也是極其疼痛。她將粥放在身旁,心裡不知為什麼居然有點兒緊張的感覺,“那我摘下來了。”
那人不再說話,她伸手,輕輕將那張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面孔,因傷勢的關係不見血色,顯得略有些蒼白,漠然而淡定。
沒有想像中的英俊無比貌賽潘安,但是卿塵一下子呆呆愣住,彷彿在千萬年之前自己見過,見過這清峻的面容。
那一剎那的恍惚,讓她彷彿沉淪夢中時光流轉,墜入了未知的輪迴。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在心底奇異的情緒中靜默了片刻,那雙眼眸中的黑沉倒映出她的身影,一抹淡淡的清光掠過。
她突然便回神過來,方才那杯酒彷彿化做了烈烈暖意燒在五臟六腑,叫她覺得臉上微熱,眸光低轉避開他的眼睛,將面具放在床邊,儘量若無其事的像當年在醫院般把他當成實習物件,伸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
那人似乎微微避了一下,卻又任她的手落下。
並不很燙,她將粥端過,他卻沒有接。
一瞬不解後卿塵暗想自己真是粗心,抱歉一笑,舀了一勺送到他唇邊。
他坦然任她服侍,並未有絲毫不適,身上有種清貴的氣度,彷彿自然便該如此。
只喝了半碗粥,他便搖頭不想再喝,卿塵也沒有勉強,問道:“有沒有別的不舒服?”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