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梁楓從另一個人嘴裡聽到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絕對的信念和不放棄,深深的把他撼動。
那個人,永遠出現在她身後的右方二尺不到的地方,左右相伴,生死與共,那裡是他的位置,無人可以取代。
“軍師的傷到底如何?”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是帶著種惆悵和懼怕。他自己知道霄蘭此番已是凶多吉少,只是他無法相信,更不能讓自己相信,這次只怕是霄蘭的一次巨大坎坷。
這是考驗生死的戰場名為生死劫。
“王爺,恕在下直言,軍師大人的傷從心窩刺進,背後貫穿而出,傷在要害,而且傷口極深,又加上失血過多,所以……軍師大人此番極有可能會……請王爺做好心理準備。”大膽的一個御醫將實情陳述清楚,說到最後,聲音已經低不可聞。
這個女人竟然就是聞名已久的霄蘭軍師,然而如此受梁楓重視的人又是如此的位高權重,怎麼會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又會是怎樣弄成這副生死不能的困境。
當這些所謂的神醫們看到霄蘭身邊那個青灰色身影的時候,他們瞬間明白了為何她在受了這樣重的傷之後沒有立刻斃命,拖延到現在的原因。
所謂生死,都只因此一人。
軍師身邊的長隨自從她手受傷之後,一直以真氣為她續命,儘管那個女人臨行時囑咐他不可以用自己過於陰柔的真氣為她推宮過血,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置之不理的話,霄蘭必死無疑。
梁楓眼中已經閃現出絕望的光,頹廢的倒在椅子上,“連你們都無能為力,軍師……當真是天要亡你麼?”
“有誰?有誰能來救她?”梁楓反覆的低喃著這一句,好像是在向上天祈禱,也好像是在不停的咒罵。
天要人亡的時候,絕不留絲毫情面,多少人紅顏永別,白髮送黑髮,人間的一幕幕悲劇無一不出現在身邊每刻。“你們……都退下去吧。”此刻,他心中湧起了層層的煩亂和迷茫,這種慌亂無力,和上官影被宣佈絞刑的那刻,如出一轍。前者是喪母之痛,是人之常情,但他為何現在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梁楓深深吸了口氣,招了招手,叫來剛剛鬥著膽子和他陳述病情的大夫,“告訴本王,軍師還有多久?”
沒有沉吟和猶豫,年輕的醫者回答,“每日玄參吊命,真氣推宮過血,大約可以維持三月左右,少不過十幾日,多不出百天。”
十幾日……梁楓沉默了。
醫者想了想,目光中的神色有些閃爍,飄忽的在梁楓的沉思中飄忽著觀察他的神色,卻沒有說出口。
屏退了醫者,梁楓恢復自己平靜的眼波,穩了穩心神,向外大聲道,“寫一封奏摺將這裡的情況稟明國主。”
文書匆忙忙跑進大帳,聽了一愣,脫口問道,“怎麼稟明?”
“就……照實說,說軍師病危!恐怕就在這幾日了。”梁楓眯起了眼睛,說出這句讓他心痛不已的話。
文書又是一愣,“主公您這樣向上稟報的話,國主恐要責難。”這一層,梁楓不是沒有想到,這個是自然,一個國家大臣在幽州城裡喪命,這件事,梁楓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了。何況,現在有生命之憂的人是國主眼前的紅人,京城裡最富盛名的軍師——霄蘭。
苦笑中,梁楓露出少有的無奈,仰頭望天空,一輪圓月高懸,沉沉嘆氣,“罷了,這時候還說什麼責任,若是真有什麼責罰,我梁楓一肩承擔!”
***
宋雲胡眼睫微微一顫,略帶驚愕的望了眼被白茶點住穴道的朱成久的,喃喃的說,“如果我同意不讓這個男人去死,你可不可以把他給我。”
折蘭霓在接近正午的高陽中瞧著這個眉眼清朗的女子,她的眉宇間帶著的是仿若出塵般的潔淨純潔,美好得如同冬日裡第一片落下的雪花。
璀璨又透明,神秘又冰冷。
雖不是最美最炫目的容顏,卻讓人難以移開視線。譬如現在的折蘭霓,已經完全沉溺在她明媚的眼眸中,彷彿那裡是最美麗的風景。
但是……他卻被她提出的要求嚇到。儘管折蘭霓已經在漸漸習慣她的精靈古怪,但是……這種說法和這種荒誕的要求實在是……讓他不能完全忽略掉。
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什麼?”白茶已經忍不住在旁邊露出笑意,這個百折不回的武林傳奇,每次和這個小女子交鋒的時候都要鎩羽而歸。
“什麼什麼,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你看這個人也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也不是什麼蓋世的武功秘籍,就是一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