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的朝他飄過來,幾乎是黏在他的身上一般將他摟住。
她的笑停在臉上。
林啟泰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看她一點點平復自己的表情,最終歸於平靜。
他感嘆她的涵養功夫,居然比他不在話下,而他是馳騁朝堂二十餘載的老江湖,說一句老奸巨猾也不為過,而她,不過才只有十歲的年紀,還是個未涉世事的孩子。
未涉世事麼?他看著林夕的目光變得深邃,是她在襁褓時就遭遇的驚天鉅變還是她因為是那個人的骨血,所以才有著超出常人的智慧和心思?
他閉口不語,看著廳裡上演的好戲。
少年立在廳裡,略略偏身閃過紅衣女子的懷抱,他躬身施禮:“飛兒拜見義父,義父安好。”
紅衣少女依舊膩在他的身側,咯咯的笑:“義父,你看樂飛哥哥又長高了不少。”
那一聲樂飛哥哥,叫的林夕心頭泛著莫名的怒火。
樂飛哥哥,樂飛哥哥。那樣的稱呼,不是隻為她一人而已麼?
她凝眸垂目,不再看堂下那對男女。
林啟泰自己有點訕訕,開口:“山曉辦事辦的不好,今年恐怕要在外面過這個佳節了。”
“知道了,義父。”她在他身側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下,到邵樂飛的近前,嫣然一笑,如春花瞬間開放,她甜津津的叫道:“樂飛哥哥。”
這才對,這次是她該說的話。
紅衣女子有些掛不住,看她:“四妹你今天精神不錯啊,不用躺著了麼?”
七歲上下的時候林夕因為一場意外,生了醫界難纏的宿疾“四季傷”。從此需要時時靜養,所以常常臥床不出。
她這樣問,顯然是在鄙夷她因為樂飛回來就如此興高采烈。
林夕不慎介意的回頭看她,依舊帶著笑意“謝謝姐姐關心,樂飛哥哥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我不捨得不起來。”
“什麼時候去?”她說完,轉身繼續問邵樂飛。
少年英俊的臉上寵溺立顯,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向著上位的林啟泰道:“義父,晚宴之後孩兒想和四妹出去遊玩,請義父恩准。”
林啟泰點頭“去吧,記得你妹妹身子不好,要早些回來。”
“是,孩兒告退。”他說完拉著林夕就出了廳門。
兩人快步出來,走到轉彎的廊簷下,邵樂飛長長出了一口氣,轉頭對林夕笑道:“想去哪裡?”
“真的哪裡都可以去麼?”林夕不答反問。
“恩,當然。”邵樂飛拉緊她的手說“夕兒想去哪裡,樂飛哥哥都會幫你實現的。”
“真的麼?”林夕又開始與平時如出一轍的冷漠疏離的笑容,她甜甜淡淡的衝他一笑“我說,我想離開這裡,也可以麼?”
昨天說的給七夕的特別篇,結果回來的太晚,沒來的及更新,表示sorry,今天補上,再加一章番外,作為補償。
七夕特別番外往憶如星星在天(完)
可以麼,樂飛哥哥,帶著我,一起飛出這個沒有邊際的牢籠,飛出這個勾心鬥角的樊巢?
林夕略帶著緊張的眼眸鎖在他的眉睫,期待那人給她一點她想要的回應。她在等,等她心中的良人,給予她一個肯定,好叫她知道,她一直的傾注的感情都是對的。
然而,邵樂飛沉默了。
你知道人在燃起希望的時候,再被瞬間澆滅,是怎樣的冷靜如火灰湮滅,此刻她的心她的神,就像是一片勾去火種的灰燼,從通紅的暖熱慢慢冷卻到涼透。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知道了。
林夕側過一點臉頰,不再看他欲說還留的糾結目光。她任由他的大手將她捏的緊緊,她莞爾道:“我想去後山轉轉,山曉說七月的後山會有流螢,很漂亮。”
“樂飛哥哥,你帶我去好不好?”
她壓下心裡的鬱結,向他笑著說。邵樂飛剛毅的眉眼被她的一笑柔化,他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的點點頭:“好,我們晚上去。”
她微微靠著他的身軀,走的很慢,似乎是在享受著他帶來的那點溫暖和踏實。她走了幾步,又問“為什麼不是現在去呢?”
“家宴就要開始了,難道不去了?”他的星目裡滿是驚訝。
果然,心頭似乎有一顆小小的石頭,瞬間落地,砸的她骨肉分離,心血四濺,她強自露出笑臉:“你不說我都忘了。”
邵樂飛伸手點在她的額頭:“真是小馬虎,也不知道司徒先生到底喜歡你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