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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和糖吃,都餵狗肚子裡去了,等他回來,奴婢一定要給他鬆鬆皮。”

夏瑞熙淡淡地說:“你責怪他幹什麼?四少若是不許他說,他敢說麼?難道四少給你錢花,我不許你說的事你就肯告訴他了?”

良兒正要說那不一樣,純兒拉拉她,她一瞧,夏瑞熙的臉拉得老長,恍然明白過來,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觸虎鬚。

夏瑞熙低著頭默默想了一會,讓純兒去屋裡取兩方貢菸墨,四管頂級的湖筆,並兩盒久藏的四尺特種淨皮生宣,就用尋常的盒子裝了,讓良兒捧去給吳氏。

話說吳氏正在頭疼該給兒子的先生備什麼禮物才合適,才能討得先生的另眼相看。這先生乃是鴻麓書院裡頂尖的人物,學問和才情都是極好的,只是時運不濟,總不得中榜,這才留在鴻麓書院裡教書。平時有些恃才傲物,明明人不富有,偏還看不上富貴的東西。

吳氏尋思著,清雅的東西呢,好的太貴,便宜點兒的,自己喜歡,人家又未必瞧得上眼,便想著尋些好的文房四寶去送,可是翻遍了家中的庫房,好墨好筆倒是有,就是紙不合用。

要論寫字作畫,還是久藏的生宣最好,只因剛生產出來的宣紙過於淨白,故有火氣逼人之感。久藏的生宣色澤柔和,用墨用色更具韻味。歐家因家道中落之故,家中用紙人又多,庫房裡的宣紙要麼是新紙,要麼就是存放的年頭不算長,拿不出手。

吳氏正在為難,就有人來報四少奶奶身邊的良兒送東西來了。

良兒笑嘻嘻地行了禮:“大少奶奶金安。四少奶奶聽說大少奶奶在找久藏的生宣,便讓奴婢帶了些特種淨皮生宣來,請您看看合不合用?另外還有墨和筆,說是給二位小少爺用。”

吳氏一瞧那紙,薄似蟬翼白似雪,抖似細綢不聞聲,心裡先就歡喜起來,再看了筆墨,更是覺得夏瑞熙大方。謝了之後,便要留良兒喝杯茶再走。

良兒愁兮兮地道:“不瞞大少奶奶,四少奶奶心裡不舒坦,奴婢不敢耽擱。”

吳氏奇道:“這是怎麼了?誰敢氣她?我去稟了夫人給她出氣。”

良兒道:“還不是為了那林小姐。您說她好不奇怪,咱們四少奶奶平日裡對她如何,可是大家都看見的。她要走吧,不去和我們四少奶奶辭行,偏讓人在昨兒夜裡半道上截了四少去道別。要不知道的,還不得說是四少奶奶苛刻她,她連門都不敢上?可太沒良心了。因此四少奶奶傷心得很,大少奶奶若是有空,還請您開導開導她才是。”

吳氏默了一會,道:“我知道了,既是你們四少奶奶心裡不舒坦,你就早些回去伺候吧。你告訴她,今天事情太亂太雜,我改個日子去瞧她,讓她一定安心。”

良兒得了準信,笑著謝過去了。

吳氏坐下來想了一回,命人服侍著去上房見歐二夫人。

傍晚,歐青謹回來吃晚飯,發現兩丫頭沒往常那麼熱情,夏瑞熙也一反常態,沒有起身迎接他,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你回來了?準備開飯吧。我餓了,就沒等你先吃過了。”

歐青謹並沒在意,洗手上了桌,卻發現桌上不同於往日的豐盛,只有一小碗糙米飯,一雙筷子,一碗素白菜湯,一碟鹹菜,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不由奇怪萬分:“這是怎麼回事?”

“回四少的話,這是四少奶奶特意吩咐給您做的,她說吃多了油膩的,得偶爾換換口味,吃點清淡的清清腸胃,這樣才利於消化。”酸角兒一邊小心賠笑,一邊暗自嘀咕:這家裡誰都知道四少每頓都離不得肉,也不知他是怎麼得罪四少奶奶了,竟然就給他吃這個?

歐青謹一瞧,夏瑞熙正半躺在窗邊的搖椅上眯縫著眼睛,純兒給她打著扇子,良兒坐在腳踏上給她捶腿,三人都沉著臉,沒人往他這裡瞅一眼。

他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這是得罪夏瑞熙了,低頭悶了一下,默不作聲端起碗把糙米飯就著素白菜湯鹹菜吃了起來,吃完一碗,等著旁邊伺候的小丫頭添飯,卻遲遲沒有動靜。

“怎麼不添飯?”

酸角兒笑得可憐:“回四少的話,四少奶奶說,早吃精,午吃飽,晚吃少。您還用白菜湯嗎?”

歐青謹被嗆住,還用白菜湯嗎?一小碗糙米飯一下了肚就沒影兒了。他苦笑了一下,拿起筷子把剩餘的白菜湯一掃而光。

酸角兒見他放了筷子,領著小丫頭手腳輕快地收拾完畢,悄聲退了出去。

歐青謹走到夏瑞熙身邊坐下,習慣性地伸手去端茶,喝到嘴裡才發現是白開水,只得無奈地看向夏瑞熙。

夏瑞熙不吭氣